在月光下,在黑夜裡,兩個孤獨的影子在等待親人的到來,一個人穿著一身西裝,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彷彿這身西裝從來都沒有脫下來過一樣,卻與他慵懶的面容形成鮮明的對比,杯中的紅酒早已喝光,兩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轉動著高腳杯,滿面的愁容藏都藏不住。
另一個青年腳下的菸頭堆積,嘴裡卻依舊吞吐著煙霧,手中把玩著一把左輪手槍,就像一個暴戾的西部牛仔,裸露的上身一顆紅色的心臟在騰空跳動著,仔細看去,一根根細小的血管在慢慢的縫合著心臟,整個胸腔已經全部塌陷下去,卻已經不能阻止他對煙的渴求。
身後的紅牆彷彿是一座牢籠,門口時不時路過一些年輕的富家公子,黃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身邊永遠是不缺女孩子的,這裡是聽國有名的富人區,這些富家公子可能以後都是這個國家的首腦,他們或許會成為經濟上的大亨,或許在政治上會聲名遠播,可見到這兩個年輕人的時候,依舊客客氣氣的用英文打招呼,兩個人彷彿看不見一樣,目光緊緊的盯著路口,彷彿一會要出現的人,可以拯救他們的生命一般。
“喂,三兒,還沒到嗎?”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終於忍不住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少女清脆的聲音馬上便傳了過來,與著夜色產生極大的反差。
“哥,我找到陳彥姐姐啦,我這就回去,你倆彆著急,我好好玩一會。”女孩的聲音不大,卻彷彿響徹雲霄,至少有些人聽起來是這樣的,這裡的兩個青年男人就是這種感受,曾經他們因為陳彥這個名字真是吃了不少苦啊。
“一啊,我們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坐在地上的男人扔掉手中的煙,眼中泛起淡淡的血紅色,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東西南北四處已經撐不住了,哪怕靠著三兒的力量,最多也就能撐兩個月了,剩下的只能靠他了,至少我們沒有失敗。”王一脫掉了西服外衣,淡藍色襯衫襯托出他完美的肌肉線條,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人這一刻就像一個西裝暴徒一樣,目露兇光,他們是天下都害怕的王家,如今卻是一副走投無路的表情,王二手中繼續點菸,一團團煙霧散出,他們的表情在這個煙霧裡逐漸模糊。
“那個普通人在哪裡?”王一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頭那裡呢。”王二頭也沒抬,兩個人都已經不耐煩了,可都沒有繼續打電話去催他們的妹妹,小女孩愛玩一點當然正常,兩個哥哥從來不會大聲呵斥這個小孩子,無限的寵溺塑造了今天的王三,甚至在士者界也只有那麼寥寥數人知道王三的存在。
“叫蘇薔去把他做掉吧,讓孩子生生氣,不然怎麼保護世界,你說對不對。”
“或許你太相信自己的技術了,我們還能調遣的換權者已經不多了,儘量能談還是談吧。”
“你用硬甲衝刺的時候我可沒看出你想談判的心啊。”
“我那時真想殺了他們也說不定呢。”
“你殺不掉他,至少我還活著的時候你殺不掉他。”
“你可真是個奇怪的人,我可是你的親兄弟啊。”
“可你我的命格都是一股氣,沒有實體的東西再強也是虛無的。”
“好吧好吧,又拿命格這個東西來壓我,等我有一天農奴翻身,去把那個什麼命格給改了。”
“如果我沒去嘗試過我可能就真的期待那一天了。”王一說完最後一句話兩人便都陷入了沉默。
整個王家大院死一般的寂靜,今天下午的時候,王一與王二接收到了蘇州換權者發來的郵件,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們能控制的範圍,他們本以為竹常二家的老頭聯手打上來便是最壞的結果了,可沒想到那個叛徒芬之滬也摻合進來了,他們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唯獨漏掉了這個無賴,除了王一沒人知道這個無賴到底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