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後半夜,聖上緊急召見文武百官,共商安定侯之事。

空青送來訊息的時候,柳扶光和承桑知許還在胡鬧,被這麼一打斷,柳扶光彷彿活了過來,皇命不可違,承桑知許依依不捨抽出來,抱著柳扶光沐浴一番,給人換了衣服,自己也是梳理一番,跟在柳扶光身後鑽進了馬車,柳扶光實在沒有力氣趕人了,隨著他去了。

柳扶光實在是困得不行,在馬車內閉目養神,也不知道皇上連夜召集究竟是幹什麼,這都怪承桑知許,這幾日變著法子折騰他,搞得柳扶光連上朝都在打盹,搞得皇帝還問他是不是生病了,要注意身體什麼的。

想到這裡,柳扶光就來火,睜眼,瞪著承桑知許說道:“今晚你睡偏院!”

“別啊!”承桑知許一把把柳扶光抱在自己腿上,“是那個狗皇帝打擾我們的好事,我冤枉啊,怎麼就懲罰我呢?”

“你!”柳扶光氣不打一處來,“都說了,讓你節制!”

“我錯了,”承桑知許吻了柳扶光紅唇,“下次一定!”

算了,柳扶光實在是累得慌,兩眼一閉,任由承桑知許去了,很快到了宮門口,柳扶光迅速下車,強打著精神,往金鑾殿趕。在路上,柳扶光遇到了謝行。

“我可等到你了,”謝行和柳扶光肩並肩走著,“出事了,侯爺和侯夫人遇刺身死了,景珩也不知所蹤。”

“什麼!”柳扶光愣在原地,他雖然與安定侯和侯夫人不熟悉,可是景珩······

柳扶光看著手裡的珊瑚紅手串,這三十顆子顯得格外刺眼。

柳扶光整理好情緒,把紅手串別在腰間,手串上的穗子自然下垂,“等下肯定要幫景珩把安定侯的爵銜保住,尤其是北疆的安家軍!”

“嗯,這也是我找你的想和你商量的,”謝行擔憂道,“對了,景珩只是失蹤,我懷疑在思落崖,我想清夢他們已經派人去找了。”

“思落崖?”柳扶光神情嚴肅,“蘭陵?”

算算日子,哥哥他們去天璣國也要經過思落崖,沒準···········

朝堂上,聖上並沒有提及爵位繼承和兵權承襲,只是讓大理寺調查安定侯被害的事情,想來是要讓侯府把人安葬了再解決後面的事情。

柳扶光作為大理寺卿,自然忙了起來。

馬車前,柳扶光吩咐道:“決明,你帶著人去思落崖,切忌打草驚蛇。”

“發生了何事?”承桑知許攬過柳扶光,問道,“怎麼憂心忡忡的樣子。”

“安定侯和侯夫人被害,”柳扶光眼裡噙滿淚水,“景珩·····景珩也不知所蹤·····”

承桑知許自然知道那蘇景珩對柳扶光很重要,是和他一起小打小鬧的夥伴,在柳扶光心裡,或許早就把柳扶光當親人了。

“只是失蹤,”承桑知許攬過柳扶光肩膀,把人抱在懷裡,“那還有一線生機,一切皆有可能。”

“嗯,”柳扶光答的有氣無力,靠在承桑知許的懷裡,眼神散漫,任由著眼淚掉下來,“有酒嗎?陪我喝點。”

“好,”承桑知許拿出帕子,給人擦拭著眼淚,“我們回去就喝。”

很快,侯爺和侯夫人的遺體被送到侯府,下葬之時,滿街雪白,在整個國都都陷入悲痛之中,百姓手持白菊,自發跪在街道的兩側。

少年將軍,征戰沙場,開疆土,護百姓。

這是百姓為這位大英雄最後的祈禱。

喪事辦完後,還是沒有景珩的訊息,宋易安還在等,本著沒有見到屍體那他就是活著的概念,宋易安一遍又一遍說服自己,他的景珩還活著,肯定還活著。

終於,他等到了,等來的卻是冰涼的屍體,宋易安顫抖著手,揭開蓋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