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清高,總不可能待在角落看戲。

“我說,讓你滾出去。”

管家的聲音像是凝了霜,死死地盯著沈靜竹的眼睛,像是看待什麼骯髒至極的垃圾一般。

沈靜竹咬緊了後槽牙,今日無論如何都得強上。

“不要這麼冷漠啊,我與你,在蘇家,都是可憐人。”

“像我們這樣的可憐人,為何不能相廝守。”

“伺候那大小姐有什麼好的,她又不會體貼別人,將你當成了奴隸般呼來喝去。”

“像她那樣的丫頭,索然無趣。”

“倒不如,我們兩人......”

聽得槍上膛的聲響,幾乎是眨眼間,那黑黝黝的洞口頂在了沈靜竹額上。

沈靜竹酒醒了。

她根本不敢再去看管家的眼眸,那漆黑的,滿是殺意的眼眸。

他的聲音低沉,格外具有磁性,聽起來明明性感得要死,沈靜竹卻沒了一點情慾,只覺到骨頭都在聲聲作響,像是被他撕扯一般。

“你大可以侮辱我。”

“但你沒有資格說我的大小姐。”

“滾。”

沈靜竹渾身發顫,在管家吐出那“滾”字時癱倒在地,即便雙腿發軟,但求生欲極強的她還是連滾帶爬離開了屋內。

管家的肌肉緊繃,那槍在他手指上轉了圈便收起。

一肚火沒處發洩,真是憋屈。

“你是在屁股裡掏出來的槍嗎?”

而在聽到蘇又菡的聲音後,焰氣眨眼間消散。

他趕忙轉身,仰頭瞧著那單手撐住臉頰,看戲未看得盡興的蘇又菡,臉上也再無冷意,取而代之的是急切。

“大小姐,我沒有任何覺得你做事不善的意思,我.......”

蘇又菡嫣然一笑,單手撐住衣櫃自上方跳下,管家快步上前將她接住。

“我當然知道。”

“若是因為沈靜竹說得那幾句話就讓我對你產生嫌隙,那我不就痴傻了嗎。”

她身上的香味縈繞在耳前,剛才拔槍時順手將衣袖挽起,結實的手臂與蘇又菡嬌嫩的肌膚相貼。

“大小姐,對不起,因為我的戒備疏忽,致使你被她侮辱。”

“我想,是因為我說要看戲,你才沒有第一時間將她扔出去吧。”

蘇又菡自管家懷中跳下,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不必多想,我早就將你當成家人了。”

自然不可能是奴隸。

“我先走咯。”

蘇又菡隨意地擺擺手,表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她實則心裡彆扭得很。

而在她觸碰到門把手時,蘇又菡微微轉身,對上管家那深邃的眸。

“晚安,管家。”

“晚安,紀啟年。”

聲音如玉石撞擊般清冽,待紀啟年回過神來,門已悄然關閉。

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