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汪真手上的白色象牙筷子“慷”地一聲掉在大理石地板上。

他立在餐桌前,像一隻呆雞。

眼光瞬息出現呆滯無神的變化。

一剎那,六神無主,人不像人。

“你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愣在那裡幹什麼?快說呀!”

北方出生的劉小紅,個性粗狂,遇到事的時候,像個爺們,猴急的。

她將手中的象牙筷子甩在餐桌上,眼睛一鼓,問話。

汪真傻了,醫生的電話簡直是奪命環。

奪走了他的魂魄。

像個殭屍,不能動。

“你說不說?死寶,急死我了。

工科男,能不能把事情講清楚?

好好說話?你媽到底怎麼了?”

“她…她活不了多久了…”

汪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欲哭無淚。

突如其來的打擊猶如晴天霹靂。

神經系統好像短路了。

“哎…你媽70多歲的人了,身體一直不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你也不必要如此難過。”

汪真:“她是我的媽?”

劉小紅:“誰沒有媽?總要面對現實吧!人不都是要死的?”

汪真:“不行,我要把我媽接到首都來治療,和我們一起住,我要給她養老。”

劉小紅:“她在家裡不可以治療嗎?為什麼要和我們一起住?我不接受。”

汪真:“家裡的醫療條件能治好癌症?她是我媽,為什麼不可以和我們一起住?”

汪真說話的聲音加大,變的很兇。

怒眼懟劉小紅。

“因為她一來,就打破了我們的二人世界,我不喜歡這樣。

還有,那我父母呢?是不是也要接過來一起住?”

“可是我媽現在是癌症晚期,需要治療,你懂嗎?”

汪真的聲音加到了最高音量。

宛如一頭髮怒的雄獅吼叫。

“治療可以,就是不能住進我的家。

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不可以商量。”

“什麼時候告訴過我?要知道這樣?我就不會答應的。”

“汪真,你什麼意思?你想反悔對嗎?不想和我在一起對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媽需要治病,我要給她救命。小寶,求求你了…”

“第一次見你媽的時候,她就不喜歡我。

說我北方女漢子,不斯文,說話聲音粗,還說我細皮嫩肉的做人粗糙。

我不是為了這8年的感情,誰願跟著你這樣的破家庭?我是倒黴了知道嗎?”

“我媽不是這樣說的。”

“行,既然護著你媽,跟她過去吧!我們分手,老孃不伺候你了。”

劉小紅暴躁的情緒被點燃,她拿起手中的02年拉菲就往地上砸去。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那哪裡砸的是酒,那明明砸的就是錢呀?!

“小寶,如果你不願意讓我媽來,我請假回去照顧一段時間,這樣行不行?

咱們不要將分手老是掛在嘴上,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了?”

劉小紅見汪真退了一步,自己也緩和了一些。

冷冷地問道:

“多長時間?”

“先定半年吧!期間常回。”

“大寶,我算看明白了?你還是以你媽為重,我在你的心目中啥也不是。

我們要是分居半年,我就找別的男人,你知道,我身邊肯定不缺…”

“沒有好好談下去的可能性嗎?”

“第一,可以把你媽接來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