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記硬碰硬拼鬥後,銀麵人顯然受傷不輕。面對趙伍承的追問,卻仍舊左顧而言它。

“呵呵,裝神弄鬼,不說是嘛,那就打到你說為止,看你到底是人是鬼......”

趙伍承呵呵一笑,擰動手腕間腳步前移,身形前傾,晃動雙掌前撲而上。

銀麵人對趙伍承已是心存顧忌,見此情形,腳步擰轉欲後退以暫避鋒芒。

趙伍承嘴角帶笑,陡然加快速度,左腳重重踏地,右手已是伸至銀麵人右側耳際旁,五指呈爪迅猛勾住面具邊緣,向懷中一帶,銀色面具已是被其抓在手中!

“啊~~”

銀麵人大叫出聲!在面具被奪後,他顯得驚怒交加。

幾乎在面具離體瞬間,他便不顧其他。迅速以雙手覆面,腳步踉蹌,連續後退三步後身體失衡跌倒在地,卻仍不忘將臉轉向地面。

趙伍承手抓面具,呆立當場,一時竟忘記言語。

雖然銀麵人遮面及時,但是趙伍承本就一心想要看看銀麵人本來面目,因此在剛剛一瞥間已是掃到面具下的大致情形。

面具下是一張類似人臉的面龐,之所以說是類似,是銀麵人有眼睛,如果說黃豆大小的兩個孔洞是眼睛的話;有嘴巴,如果說那一條細細的縫隙可以稱為嘴巴的話。

至於鼻子、眉毛之類的則一概不見。

趙伍承之所以呆住,並不是被這副尊容嚇到或者其他,而是心下愧疚非常。自小被滿先生教誨成長至今,趙伍承的是非觀念極為鮮明,助弱懲強理所當然。

趙伍承心下暗暗想到:

“眼前的銀麵人之所以要帶面具,定是因為要遮掩這異常面貌。凡是有缺陷之人,必然時刻想要掩蓋自身缺陷,不會輕易示人。

自己這魯莽之舉,縱然逞一時痛快,卻無異於在揭露別人之痛苦傷疤。”

想到這裡,右手一揚,將銀色面具扔到銀麵人身上,退後三步後,低頭歉意說道:

“在下莽撞了,絕非有意為之,望見諒則個......”

銀麵人不發一聲,背身伸手將銀色面具抓起,扣在臉上。做完這個動作,趙伍承發現他喘息聲漸低,起身後依舊背身而對,雙手在耳旁面具邊緣不斷按動,顯然在重新固定面具。

趙伍承等待片刻,不見回應,心下略顯不煩,繼續問道:

“你先告訴我“他們”是誰,你來小鎮的目的是什麼。說完你可自行離開,我絕不會為難於你......”

他此時距離銀麵人大約八九步遠,這個距離是趙伍承刻意保持,意思是告訴銀麵人,即使他背對著我趙伍承,但是我卻不屑於偷襲之類的蟊賊舉動。

話音剛落,趙伍承只覺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他和銀麵人之間。

趙伍承如臨大敵,先是下意識後退一步,右手成掌在身前,護住身前要害,方才定睛觀瞧。

只見眼前人棉袍方巾,唇紅齒白,手握一本書籍,書籍內卷,看不清是何內容,竟是一位書生。書生注意到趙伍承防備之意,微笑道:

“不必驚慌,我並無惡意。況且現今小鎮內雪封已成,滿先生已是無需自縛。因此除非三教大能親至,否則無人能夠真正傷害你。”

能夠無聲無息,大大方方出現在趙伍承面前者,修為至少是金丹境以上,這是滿先生親口對少年說過的。

趙伍承記憶力驚人,何況是滿先生的話,他自不會錯漏分毫。

眼前書生雖然一露面便表露善意,不過修行人千人千面,境界越高者越是能夠自如控制身形體態,面貌神情。

趙伍承哪敢隨便輕信面前這書生半毫,即使儒家書生身份讓人天然親近,亦是不行。少年本事或許只是學到滿先生的皮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