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觀天象,他未來必有一番成就。”雲姣笑嘻嘻收回目光,拍拍他肩膀,“走了走了小長安,我還溫著酒呢。”

“……好。”

目送雲姣遠去的背影,長安並沒有立刻跟上,而是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

如果……如果他也能入仕,他也能像這些小郎君一樣為秦國效力,阿姊也會多看他一眼嗎。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雲姣回過頭,朝著他招了招手:“小長安,快點快點,你再不來酒就要被扶蘇他們喝光啦。”

長安斂起思緒,嘴角掛起淺淺的笑意。

“來了。”

夕陽餘暉,落在這瘦弱少年的肩膀上,將他的影子拉得斜長。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宦官出身的少年,未來竟真的能在秦國政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這邊,扶蘇聽到嬴政和雲姣給自己定下了蒙老將軍的長子蒙恬做自己的伴讀,先是詫異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看向雲姣:“阿姊,他兇是不兇?”

“啊?”雲姣一愣,頓時撲哧一笑,“怎麼,你還怕你練武不好,他揍你不成?”

扶蘇咳嗽一聲,有些心虛地別開目光。

“蒙家子弟自幼受家族薰陶,個個品行端正,縱然嚴肅也不會僭越君臣之道。放心啦,他不會揍你的。”雲姣在他耳邊小聲開口。

從歷史上蒙恬的事蹟來看,扶蘇說東他絕不說西,他是絕不可能去訓誡扶蘇的,最多口頭教導一下。

聽到雲姣的話,扶蘇鬆了口氣,勉強接受了這位蒙家小郎君。

一日後,蒙恬帶著行囊入宮拜見扶蘇。

扶蘇坐在上首,看著朝自己規規矩矩行叩拜禮的小少年,有些無措,下意識看向雲姣,投去求助的目光。

畢竟他雖然奉行禮,但待旁人寬厚,從不會在禮數上進行過多要求,因此有人正兒八經地給他行禮,反倒給他整不會了。

雲姣失笑,側頭看向蒙恬:“日後在長公子面前,不必行此大禮。”

蒙恬愣了一下,垂眸道:“喏。”

因為初來乍到,扶蘇設宴款待了蒙恬,看到少年一板一眼地坐在位置上,一副老成的模樣,扶蘇恍惚間以為自己看到了年輕時的老爹。

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旁邊,看似是目不斜視的蒙恬,一直用餘光注視著扶蘇的一舉一動,當看到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害怕後,少年袖袍下的拳頭微微攥緊。

他……讓殿下很害怕嗎。

阿父沒教他要怎麼討好殿下啊。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的眼裡也淌出一抹無措。

在旁邊的雲姣和甘羅看到了兩個人的微表情,面面相覷片刻,雲姣把甘羅拉到一邊,輕聲開口:“畢之,你去幫我準備一些東西……”

甘羅頷首,起身離開,不多時便準備好了雲姣要的東西。

雲姣搗鼓了半天,渾然不知身後站了一個高大的人兒。

“姣姣又在弄什麼?”嬴政垂眸,丹鳳眼裡倒映著面前認真搗鼓手工的小姑娘,清冷的臉不自覺溫和下來。

“在弄足球……額蹴鞠。這牛皮是真硬啊……嗯?大王?”似乎是才注意到嬴政,雲姣下意識回首仰頭。

看到她的臉上全是灰,嬴政失笑,撩開衣袍坐下來,看著她手裡的東西,目光微閃:“蹴鞠啊。”

“對呀。”雲姣想起戰國時期就已經有蹴鞠了,看向嬴政,“大王幼時玩過這個嗎?”

“玩過。”嬴政點點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姣姣不必做這些,等下傷著了手,吾那裡有一隻蹴鞠。阿霄,你去取來。”

阿霄作揖離開,不多時就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