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這麼一說，宋嘉月也恍然回神，心頭一顫後，就好像是被察覺到了什麼似的：“沒有……”
“聽說拍賣會上，你的作品五萬元拍賣出去了？”
倒是喬遠，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輕鬆得宛若一個局外人。
宋嘉月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抬眸，目光望向喬遠的時候，宋嘉月竟是在他那張白淨的臉上捕捉不到半點情緒。
她盯著喬遠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垂眸，故意提了一句：“要是能知道是誰拍走了我的作品就好了。”
顯然，宋嘉月的這句試探應該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喬遠聽宋嘉月這麼一說，原先含笑的眼眸中也不由得頓了兩秒，不過很快，這抹微小的變化最終還是被他重新浮上面頰的笑意掩蓋了。
“聽說是位姓林的先生？”喬遠那道得輕鬆的模樣，叫人無法捉摸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話音落下，喬遠也順勢看了眼江星辰，目光在這位看起來並不是太開心的男生身上停留了片刻後，他也不由得伸出了手，在江星辰的桌旁輕輕地叩了兩下。
輕盈的叩擊聲響起，江星辰的思緒也好像悉數被拉了回來，注意力重新聚集在喬遠身上的時候，眼底也多了一抹疑惑。
看得出來，江星辰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望著江星辰這般模樣，喬遠索性也拖了一把椅子出來，順理成章地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看來——這裡這位更需要一些開導溝通。”
喬遠微傾著身子，看著江星辰那般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意會到了些什麼：“工作上的事情？”
話音落下，江星辰的目光也有了一絲明顯的變化，重新抬眸望向喬遠的時候，那原本黯淡的雙眸中也染上了一絲詫異。
“如果不想說的話，也沒有關係，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喬遠好像真的很瞭解江星辰，這麼多年來，江星辰很少有像現在這般難受的時候，可每次難受，他都會跑到甜品店來，一言不發，坐上好幾個小時。
喬遠說完，目光也不經意間朝著宋嘉月那邊瞥了一眼，此時的宋嘉月剛垂下眼，拇指在手機螢幕上來回點了好幾下，看起來像是在發什麼訊息一般。
看了幾秒後，喬遠也自然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走向了櫃檯：“你們先吃著，不用著急，我等你們。”
喬遠離開座位沒多久，宋嘉月的手機也順勢收到了一條老闆的回覆。
Moon：【喬老闆，今晚有點事，可能來不了了。】
Q：【好。】
……
最後，江星辰還是沒有把那天在甜品店的事情告訴宋嘉月和喬遠。
今年的秋天一如往常那般，診室內的窗簾被剛吹入的秋風微微掀開了半邊，江星辰背對著窗外落進來的陽光，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光暈之中，那一襲白色的大褂，清冽得就好像今天的風一樣。
“下次複診時間是什麼時候，還記得嗎？”傅教授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小女孩和她的爺爺，柔和地問了一聲。
“下下週五，上午十點。”小女孩對答如流。
她看起來約莫五六歲的樣子，看著傅教授和江星辰的時候，臉上總是堆著笑容。可誰又能想到，這個本該和小朋友們一起在陽光下奔跑的年齡，卻是隔三差五地奔走於醫院和家之間。
“對嘍。我們小潔真聰明。”傅教授說完，也順勢將小潔的病歷本交到了爺爺的手中，“我這裡開點中藥，繼續喝著。”
看著爺爺牽著小潔的手緩緩走出了診室，江星辰眼底的神色也逐漸複雜了起來。
傅教授應該是察覺到了江星辰的這般情緒變化，他江星辰一眼，轉而又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筆記本上：“在想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