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和談結束,弦玥即將離開邊疆,在這之前,他要辦件事。
醫閣,弦玥重新踏入這裡,孤身前來,見一見曾經的故人。
沈卿塵以為是淮南,或者是病患,萬萬不想,是弦玥,八年了,終於…
“和談結束,我馬上就要回城了”弦玥語音疲憊,失落。
熱茶奉上,禮數週全,沈卿塵垂下眼“為了安寧,這都是應該的”
弦玥不是來喝茶的,嗤笑著“沈卿塵,你還在等她嗎?”
“如果你來,只是想說這些,就且自行離開”沈卿塵毫不留情,下逐客令。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弦玥這些年,太嫉妒了“你知道她為什麼沒有來找你嗎?”
“你想知道真相嗎,沈卿塵!”弦玥憤怒的,抓住他的衣領,質問。
抓住他的手,很快無力鬆開,深嘆一口氣“因為,她死了,死在那日,回城的路上”
沈卿塵呼吸一滯,目光震驚“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死了,何昭華她死了!死了整整八年啊,沈卿塵…”弦玥眼睛紅紅的,語音充斥著不甘與悲憤。
回城路上…八年前,她留下那兩個字,只是一個念想嗎。
為什麼…她怎會想不開,要自刎尋死。
“我拿著你的命威脅她,她寧願保住你,自刎在回城的路上”弦玥聲音哽咽,淚水落下,一滴又一滴。
“唔…”
弦玥臉上吃痛,打倒在地,目光憤恨“沈卿塵,她都是為了你啊!”
沈卿塵的手在顫抖,低垂著頭,淚花落下,質問他“是你誣陷我蓄意謀反,作出偽證,是你逼她嫁給你,是你威脅她,磨滅掉她最後的意志,讓她不得不去死!”
“你從來都不是最無辜的!”沈卿塵。
弦玥痴狂的笑著,聲音迴盪在房中,來來回回,他眼睛充血,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如果可以…我寧願,那日我不帶她出宮,就不會遇見你!”
聲音在耳邊,一遍又一遍,房中只剩沈卿塵一人,弦玥早就已經離開,這個訊息,於他而言,天崩地裂。
何昭華是否已經猜到,若他去追,定會被牽扯,不連累他,選擇自刎,結束一切。
沈卿塵扶住桌子,腿已經站不住,癱軟在地,眼中的淚花,一滴一滴落下,無聲的悲傷,最讓人痛心入骨。
太遲了,等待了八年,換來你的死訊,若當時,沈卿塵自私一點,將她留下,便不會如此。
櫃中存有八瓶桂花釀,一年釀一瓶,沈卿塵八年從不飲酒,待她歸來,暢飲美酒。
恍惚間,何昭華就在眼前……
“沈卿塵,你怎麼哭了…”何昭華伸出手,擦去眼淚,目光心疼。
八年的思念,奮不顧身,擁抱那個身影,終是一場空,一切空歡喜。
蘇長旭領頭,騎著馬,準備啟程凱旋迴朝,淮南和蘇錦玉坐在後面的馬車上。
大將軍打頭陣回朝,淮南和蘇錦玉,該避避風頭。
“奇怪,這幾日本來打算去找沈卿塵告別,卻始終不見他人”淮南面色疑惑。
蘇錦玉眉心一皺,安慰道“可能,是出遠門了吧”
近日的邊疆百姓也不曾見到他,房中落了灰,許久沒人在,沈卿塵就像人間蒸發,不見蹤影。
凱旋迴城,百姓皆大歡喜,為其歡呼,熱烈的方式歡迎他回朝。
“第一次見城中這麼熱鬧”蘇錦玉偷偷看一眼,甚是歡喜。
淮南看著她,笑了笑“我曾經凱旋,也是這般熱鬧,可惜你沒有見到”
回想起沈卿塵的話,滿腔痴情,是真的嗎。
“你…有心悅的女子嗎?”蘇錦玉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