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宮—

堯臣坐在高處,看著緩緩走近的硯袛。

神情有些冷凝。

“這就是你的選擇?”

“是”

堯臣的目光帶著難以言說的複雜,“蛟化龍,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甚至你可能會死。”

東海之主的兒子,出生便是距龍只差一步的蛟,可萬年來,無一人跨蛟為龍,強行如此,誰也不知會如何。

“值得嗎?”

硯袛是萬年間仙族最出眾的戰將,被世人奉若神祇,如今竟要因一個魔女染了塵。

硯袛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千年前的所為,才是最不值得的。”

硯袛沒有等上首的男人開口繼續說道,“我徒讓我帶話給尊主,請尊主在天宮待她。”

說完沒有理會高座上男人的神情,便轉身離開。

他看著殿外高懸的明日。

幾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

........

九幽城—

九幽城的裡面亦是暗無天日的。

來來回回巡邏的魔兵,井然有序。

他們三人跟在棠淺的身後,經過他們的魔兵,無一人敢將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慕瞳覺得自己心裡有點緊張,又莫名有些期待。

迎面走過來一個女子,錦衣華袍,一雙桃花眼流轉之間朦朧如水,手腕翻轉之間似是有陣陣香氣瀰漫。

朝烏在棠淺旁邊淡淡的說道,“父尊新立的魔後,倒是寵愛至極。”

帶著幾分嘲意。

女子停在棠淺面前,似是特意來尋她,“公主這是出去一趟...”

女子打量了一眼她身後的三個少年,而後說道,“帶回來三個...面首?”

棠淺微勾唇,“魔後?本宮現在都記得上一任魔後死之前看本宮的眼神。”

棠卿上下打量了她幾眼。

“你?本宮亦期待。”

域嫿眼眸冷了一瞬,期待她是怎麼死的嗎?

可隨即又恢復了淺笑盈盈,似是絲毫不在意她話中的深意,“公主不是去仙族待了一段時日嗎?若按照仙族那些繁文縟節而言,公主還要稱我一聲母尊。”

少女突然嗤笑了一聲,“憑你?”

棠淺往前走了兩步,正好停在了她的身旁,留下了下一句話,“也配。”

說完便要越過她,繼續走。

女人臉上失了笑意,卻也只是漫不經心的撫了撫頭上的發冠,“魔尊要見公主,公主也最好想清楚了怎麼解釋這三位的來歷。”

棠淺沒有理會她,岐寒三人也繞過她,沒有再她身上停留一眼。

域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中,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殺意,她轉過身,看向已經沒有少女離去已無人影的方向,輕聲呢喃,“真是命大呢。”

另一邊,慕瞳壓低了聲音說道,“師妹,你跟魔尊解釋我們是你的戰俘就行。”

這域嫿倒是提醒他了,傳言魔尊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的,若是知道了師妹拜仙族中人為師,怕是會惹來麻煩。

彥禮點了點頭,表示沒意見。

棠卿聞言指尖微動。

她突然想到了她與他們初見之時,慕瞳對妖族的祭司一字一句說的,他誓死不為俘。

她微偏頭,“師兄放心好了,在這魔宮敢動我的人,我會先讓他死。”

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慕瞳聽的熱血沸騰的。

他覺得師妹能在敵營裡橫著走!

棠淺將三人帶到她的宮殿裡安頓並一人發了一塊象徵長公主身份的令牌。

岐寒摩挲著令牌上的紋路,在棠淺轉身之際,開口說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