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思源給陳主任用我剛買的保溫杯泡了一杯茶。

張瀾站在我背後,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了。

陳主任坐在椅子上凝視著我,像是審視犯人一樣看著我,臉上有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凝視了許久,拿起來茶杯喝了口水,臉上立馬露出來舒服的表情。

他捏了捏自己的喉嚨,表明他確實口渴了很久。

過了一會,陳主任就問我:“周院長平時喝什麼茶?”

我立馬笑著說:“白開水……”

陳主任笑起來了,他說:“周院長可真是清心寡慾啊,喝白開水好啊,我上大學的時候,我的導師就跟我說,人啊,活著,就應該像是白開水一樣,厚德載物,作為醫生,尤其不能加以顏色,要純如水,以此,才能保持本心。”

我立馬恭維著說:“陳主任一看就是尊師重道的人,我相信陳主任一定做到了導師的教導,所以才有今天這麼驕傲的成績,讓人發自內心的敬佩。”

我的話,讓他不由自主的就開心的笑起來了。

陳主任自嘲地搖了搖頭,他說:“行了,不跟你掰扯這些,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放棄自己的未來?”

我笑著說:“不見得做醫生才有未來,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光明的未來。”

陳主任皺起了眉頭,他說:“這句話,讓我無法反駁,但是,我還是表示可惜。”

他說著就敲敲桌子,我立馬心領神悟,趕緊把我們的引數還有藥都拿出來,擺在他的面前。

這一次他鄭重的拿起來引數,仔細的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隨意的翻閱心不在焉。

他扶了扶眼睛,眉頭緊鎖,嚴肅地跟我說:“從引數跟臨床來看,這款藥,效果還是不錯的,但是,作為曾經的醫生,你也應該知道,新藥,不是所有人都敢嘗試的,給我一個理由。”

“進步……醫學需要進步……”

我的話,讓張瀾跟廖思源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表示完全沒想到我會說出來進步這句話。

陳主任倒是有興趣地扶了扶眼鏡,他認真地說:“你是我見過推銷藥物最新穎的一個人了,我從做醫生到現在的位置,接觸過的醫藥企業代表,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跟我推薦他們的藥材說是為了醫學進步的,你跟我說說看,你們的藥,怎麼就能代表了進步呢?”

我立馬笑著說:“陳主任,我不是說,我們的藥代表進步,而是說,醫學需要進步,根據我對腦膠質瘤治療藥物的現狀來看,我覺得是非常不合理的,從第一款治療腦膠質瘤的化療藥替莫唑胺上市,至此十年以後,再也沒有任何一款新藥誕生,這是極為不合理的,試想一下,一旦這款藥物落後,或者腫瘤變異,到時候這款藥失去作用,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病人死去嗎?那是一個多麼悲哀的事?”

我的話,讓陳主任立馬臉色凝重起來,他也不可否認地說:“作為神經內科顱內專家,我也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合理的現象,確實,已經十年了,市場上沒有第二款這類的藥物,所以,我們的選擇只有唯一,在醫學生,唯一性的風險是巨大的,按照你的邏輯,我們確實需要一款備用的藥物。”

張瀾立馬開心地說:“陳主任,你的意思是,你同意用我們的藥了?”

張瀾的心切,讓陳主任有些不高興,廖思源咳嗽了一聲,張瀾立馬意識到了什麼,她立馬尷尬地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我趕緊說:“我們的藥物,是採用跟國際接軌的療法,是採用殺死啟動細胞的手段,來治療這類疾病的,我不覺得他配備用,他完全有資格成為首選藥物。”

我突然的強勢,讓陳主任有點不適應,所以他陷入了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