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提著魚來到了林老伯餐館。

“林老伯,這魚能抵我今晚的伙食費了吧。”亞諾提了提手裡的魚。

“讓我瞧瞧。”林老伯從廚房走出。

“今天運氣不錯啊!得抵你幾天伙食了。”林老伯豎起大拇指。

“可不是嗎,風變大了,不然我還得釣些來。”說罷,屋外便有大風襲過,似追著亞諾而來,吹著門前的風鈴叮噹作響。烏雲迫近,鈴音緊促,看來一場大雨在所難免。

亞諾不知為何擔心起右山來,心想這傢伙不會還在釣吧?

“亞諾哥哥你來了。”雖然天氣陰鬱,小女孩的聲音此時卻充滿朝氣。

少年抬頭,此人正是林老伯的孫女林雨。

“小雨好久不見,長大了不少了。”亞諾把手放到了林雨頭上比劃了比劃,發現小雨已經比坐著的自己差不多高了,亞諾還依稀記得當初小女孩只有桌子高,爬上椅子和大家一起吃飯的場景。

那個時候,林老伯一家因為做生意,往往要比客人更晚吃晚餐,基本上都是等店關門才吃上晚飯,這樣也能更好的處理餐館過餘下來的食材。

亞諾他們又與林老伯交好,所以時間合適的話,林老伯就讓孫女和亞諾他們一起吃晚餐,這樣也能省去單獨給女兒開小灶的麻煩,且菜品更加豐富。

“紅葉姐姐沒來麼,還有木行哥哥。”小雨一臉殷切。

“紅葉姐姐和木行哥哥上次來也在說怎麼沒看到你這小丫頭呢?”亞諾想起上兩次三個人來這紅葉都感慨小雨不在。

雨水在不覺間兮兮落下,轉而又猛的變大,叮叮的風鈴聲淹沒進雨水洶湧的唰唰聲中。

回到家,亞諾發現門前的郵筒似乎寄來了東西。

“會是機械師身份表嗎?”亞諾心裡嘀咕。

開啟郵筒,發現只是薄薄的信封,顯然不是機械師表。

信封上沒有寫寄件人,也沒寫收件人地址,那麼顯然這封信是熟人間委託送的,並不是經過亦蘇郵行寄來。

回到房間,他小心的切開信封,文章開頭便是“猜猜我是誰?你一定想不到吧,畢竟這是老爹第一次透過信件和你聯絡。”

“自我離開後已經多少年沒見了?快五年了吧,居然已經五年了,時間真是過的快啊!

想必現在的你已經知曉了我就是那個讓卓拉島失守的罪人了吧。

賦閒在家的日子,我每每想起那個深夜,敵人從大霧中殺出來,兄弟們一個個倒下,我心如刀絞。作為卓拉島的最高負責人,作為軍總,沒有預防到這次敵人的襲擊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而且那次襲擊中,敵人能精確找到佈防虛弱的地方進行搶灘登陸,說明我軍中有內應。

畢竟那是我當天臨時安排的佈防,況且還有大霧做掩,敵人不可能從附近高處的島嶼觀測我軍佈防。

可我該懷疑誰呢?懷疑我的兄弟麼?他們有些在戰爭中以身殉國,剩下的都和我一樣現在遠赴南盟,經歷生死拒戰爭於亦蘇之外。

那唯一該懷疑的,便是我自己,未能禦敵於先,老天不助,被人闖破布防。

也是那天,我沒保護好你的母親,她在戰爭中失去了音信,這也是我不想你再上戰場的原因。

上頭將主要的責任歸咎於南盟的背信棄義,只是將我罷職,回家養老。

可我知道,我的罪遠不止於此,沒有守好邊島,以至於敵人以卓拉島為中轉根據入侵亦蘇全境,我死難贖罪。

來到南盟共抗合齊是我贖罪的唯一方式。

我從小卒重新做起,憑藉過往的經驗從軍員升官到了軍士,最近又升到了軍護,想必幾年後就有機會做到軍統,離我舊職務軍總一步之遙。

聽說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