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的?想反悔?”喻龍再次坐直了身體,表情很是嚴肅。一接通電話就放到耳邊,沒給陳莊先反悔的說辭,喻龍先發制人。

“你別激動,算是反悔了一半吧。”陳莊安撫的語氣,他知道這個老朋友要發火了。

“什麼意思?上面卡住不讓看?是不是陶立民知道了,他找人卡住的?”喻龍激動的言語,毫不客氣的語氣。在一旁開車的江力朝聽得心裡好害怕,對方可是他們的頭頭啊。

“沒錯,陶立民插手了,不過,他不是阻止你查,而是,他說他要當面告訴你真相。”怪不得陳莊的壞脾氣此時還能心平氣和的和喻龍說話。

一聽電話那邊陳莊說的,喻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搞得一旁的江力朝沒心思好好開車了,一直用餘光瞟著喻龍。

喻龍和江力朝再次來到陶立民的家裡,這次開門的是陶立民自己。一進門就感到一陣涼意,玄關處有點凌亂的鞋子,還有桌子上沙發上散放的一些雜物。看得出此時陶立民家裡發生了大事,這些不用喻龍問他也聽江力朝說過了。

“兩位請進。”陶立民有氣無力的打著招呼,轉身就朝沙發走去。三人坐定後沒有像之前那樣黎宣端來熱茶。陶立民突然發覺怠慢來人,起身正想去倒茶。

“陶先生,不用客氣了。我們瞭解完情況就離開不會打擾太久的。”陶立民聽後嘆了口氣,有點踉蹌的坐回了沙發。江力朝注意到陶立民雖然沒有不修邊幅,家裡遇到這麼大的事情還能注意形象。其實細看,他現在穿著的白色襯衣反著穿了。

“兩位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問完我還得去醫院。”陶立民雙眼疲憊,看來昨晚沒怎麼睡。

“哦,小五呢,我是說陶書意。”喻龍一進屋就知道家裡只有陶立民一個人,他還是禮貌的問了一下。

“書意在醫院照顧媽媽。”很平靜的語氣,不過陶立民明顯緊張了,他通紅的雙眼緊盯著喻龍。

“陶先生,陶書意不是你們親生的,對不對?”江力朝問道。

陶立民的視線從喻龍處移動到江力朝臉上,沉默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是抱養的?”江力朝接著問道。

“不是。”陶立民像把胸口的悶氣都吐乾淨了似的,一臉輕鬆的靠在沙發上。

“那麼?”喻龍催促著陶立民接著往下說。

“書意是10年前我們夫妻一次徒步登山旅行時救的,他當時掉到一個懸崖下面,渾身都是傷。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有一口氣。”

“那麼巧你們到懸崖底下救了他?”江力朝發出疑問。

“因為我太太的手錶掉到懸崖,那個手錶對她很重要,所以我們就想辦法下到懸崖底。才能在懸崖底下救了奄奄一息的書意。”想起這些事情,陶立民滿臉驕傲。

“那為什麼小五,也就是陶書意,他的任何身份證明都是你的親生兒子,你為何要隱瞞這些?”江力朝最近查小五的身世,碰了不少釘子,想著都是眼前這些手眼通天的人乾的好事,氣都頂到喉嚨處了。喻龍也察覺到了,轉頭看著江力朝,雙眼微微眯了一下。

“哈哈,這些喻警官就沒那麼在意了,所以才會找關係查這些。我不想讓幫我的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想親自和你們說關於書意的身世。”陶立民比剛剛見到時的精神狀態好多了,已經恢復他非富即貴的派頭了。這讓江力朝在心裡痛罵了他無數遍,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這是在查連環兇殺案啊。把別人辛苦工作的過程叫做不必要的麻煩,真是無語了。圍繞著江力朝身邊的都是憤怒的空氣。

“10年前,小五7歲。”喻龍默默唸叨著。

“陶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江力朝鎮定片刻後說道。

“哎。”陶立民深深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