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她都會在夢裡哭著跟媽媽說:媽媽,還有一年。

高三開學,日常就是老師每天盯著做題,然後講題,再分析題。老師要壓榨學生腦中最後一點點空間,以便塞進去更多的套路和搭配。

別的家長都是安靜的,生怕打擾到孩子學習,電視都不敢開,每天還努力地做有營養的飯菜。而夏佩和王蝶新的家長覺得這條路不適合他們家,因為他們的孩子聰明又強壯,在嘈雜聲中學習,主食配主食中成長,度過她們的人生重要時刻,才是真正的鍛鍊。

開學後的每個週末他們都要在家大吵一架,主題思想就是:你變了!你才變了!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

夏佩和王蝶新都能預判他們的臺詞,甚至還能接個一兩句,因為來回的對話超不過十句就要再迴圈一遍。

好在夏佩有錢,王蝶新有媽,她們一看到夏剛進門,就找藉口去附近的奶茶店。一開始,王蝶新怕王青蝶捱打,守在門口不肯走。但是夏佩是被王青蝶囑咐過的,無論如何都要把王蝶新拉走,不讓她聽見倆人打架的聲音。

這樣過了幾個月,王青蝶實在忍受不了夏剛的暴怒,選擇住在僱主家。夏剛每次回來見不到人,乾脆也不回來了。

每到這個時候,夏佩和王蝶新倒是有點相依為命的意思。倆人在家裡寫作業時,王蝶新突然問夏佩:“你覺得他們還能過下去嗎?”夏佩搖頭:“不知道。”

王蝶新低下頭,有點難過,她從小跟著媽媽受盡白眼,好容易有個家,有個姐姐,能為她帶來些溫暖,現在也眼看著要消失了。她看著夏佩道:“我其實挺喜歡你的。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好漂亮,好像公主。但沒想到你那麼好欺負,罵你都不吭聲。但你越來越不好對付,我反而覺得你有意思了。”

夏佩勉強笑笑,說道:“真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