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國莎蘭市某酒店。

池淼跟池垚一大一小雙雙呈大字型攤在床上,鬼知道這幾天的遊輪偷渡生活是怎麼熬過來的,最近幾個月內她不想再看到大海和輪船,胃裡噁心的慌。

“池淼的家就在這嗎,這裡好漂亮,比約布還漂亮好多好多。”

最近發生的事對於池垚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來說簡直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但他比一般孩子的接受能力強很多,說來慚愧,在船上時要是沒有這小傢伙仔細照顧,池淼恐怕都得瘦個五六斤。

“我們家在的城市比這好一百倍,等解決完所有事就回家。”

說來池森叔叔好像在莎蘭市的華人街開了家中醫養生館,不過現在情況特殊不能貿然去他們那,以免帶來麻煩。

選擇繼續追查並非池淼責任心大爆發,而是林飛這個重要人物始終沒出現,說白了她與白離合作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林飛為池父池母報仇,既然決定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她有一種很強的預感,林飛絕對會來自由國。

池淼被變相軟禁,按照苗丹的話說他們正在等某位大人物,與外界的所有聯絡被切斷,她只好待在屋裡教池垚說普通話。

時機啊…什麼時候才能來。

……

“你說淼淼來自由國了?哈…你們就是這麼保護她的?看來最後還得我出手才行。”

電話另一邊的男人聲音冰寒刺骨,似乎對他有著極大不滿卻不得不暫時忍耐:“先穩住,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了,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事。”

痛快的結束通話電話,男人有些興奮地搓了搓下巴,“淼淼要來了,我是穿那套路馬斯高定去見她呢還是穿卡爾拉邦那套…”

此刻的池淼完全不知道自已接下來將會受到怎樣的精神折磨。

莎蘭是個缺少陽光的城市,一年365天恐怕有200天都是陰天。

渡過剛開始對新鮮事物的興奮感後,池垚開始討厭起這座城市,他更喜歡約布的豔陽高照。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池淼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本雜誌翻看。

“等到天晴就能走了。”

“太好啦!希望明天就能晴天!”

看著滿臉期待的池垚,池淼實在不忍心打擊他。

天氣預報的存在很重要,她看過預報,起碼接下來兩個星期內莎蘭都將是陰天。

即便池垚再裝大人也只是個會被騙的小孩,大人的謊言就是這麼詭計多端。

池淼搖頭感慨,雜誌上推薦的護膚品好像還不錯,等回國之前可以買一套帶回去。

池垚最喜歡做的事是搬著凳子站到窗臺邊看大城市的車水馬龍,曾經在小村莊時他就喜歡坐在山野間看溪水潺潺流淌,而這座鋼鐵森林中的‘小溪’在他看來同樣有趣。

忽的,他的目光落在了路對面的捧花男人身上。男人似乎在等住在他們酒店的人,幾乎在池垚看到他的同時,對方也看到了他。

金髮男人長得很美,通常人們都會用俊帥來形容男人的樣貌,但對那些美麗到模糊性別的人來說,美無疑是最貼切的形容。

男人衝著池垚笑了笑,小池垚很難接受陌生人的善意,像小孩下雨天要趕快跑回家找媽媽一樣,他從凳子上跳下跑到池淼身邊尋求安慰。

“我…我剛才看到一個人。”

池淼頭也不抬,“看到人有什麼奇怪的,等你在城市裡看不到人那才可怕呢。”

“他是個金頭髮的人,手裡捧著花,他…他還衝我笑!”池垚手舞足蹈的向池淼描述,也就在這時候他才難得像個正常孩子。

捧著花、等人…

池淼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