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的這番話,別說是姜啟嶸等人,就連姜棠也不由的怔愣了。

她的母親不是已過世的姜家主母,而是這個叫沈雲傾的女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等她想明白,姜啟嶸就先一步憤怒地說道:“閣下有何證據?若無證據,就別信口雌黃!”

雖說他向來不在乎姜棠這個女兒,這兩日更是被姜棠氣得半死。

但此時此刻,一個陌生人突然告訴他,姜棠不是他女兒,這讓他實在無法接受。

而且,若姜棠真不是他的女兒,那他還有何立場和理由讓陸家歸還天靈根?

所以,他絕不承認姜棠並非他親生!

“證據,我當然有。”沈廷回頭衝廳外喊了一聲,“帶進來。”

話音剛落,便見一名侍衛帶著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從廳外走進來。

那老婦人佝僂著身軀,低垂著頭,眾人都沒看清楚她的模樣。

她走進正廳便有些害怕地跪在地上,哆嗦著聲音道:“老奴見過家主。”

“抬起頭來。”姜啟嶸說道。

老婦人慢吞吞地抬起頭,露出一張佈滿皺紋,溝壑縱橫的老臉來。

但這張臉,在場的姜家人都能一眼認出。

此人便是已過世的姜家主母的奶孃。

當年姜家主母嫁到姜家時,這位奶孃便跟著一起來到了姜家。

在那之後又一直撫養照顧姜棠,直到主母去世,崔柔被姜啟嶸從小妾抬為正妻後,便將這位奶孃打發出府了。

至此這些年,都沒這位奶孃的訊息。

以至於,他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奶孃?”姜啟嶸詫異地看著她,“怎麼是你?”

奶孃遲疑著沒說話,而是緩緩扭頭看向了姜棠,眼神中充斥著愧疚。

姜棠面色平靜,心中卻滿是疑惑,此時對上奶孃這內疚的眼神,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奶孃。”她鎮定自若地說道,“有關我的身世,你都知道多少?”

“小小姐。”奶孃的聲音有些哽咽,“老奴沒能完成小姐臨終前的囑託,是老奴對不起您。”

姜啟嶸煩躁地打斷她的話,厲聲道:“少廢話,把你知道的內情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奶孃被嚇得顫抖了一下,也不敢隱瞞,當即和盤托出:“小小姐的確不是小姐親生。”

“當年小姐帶著幾個月大的小小姐回孃家,誰料小小姐在路途中就因病去世了,而後,小姐遇上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當時身負重傷,身邊還有個跟小小姐差不多大的小嬰兒。”

“那女子託小姐將那小嬰兒送去皇城沈家,之後那女子便沒了音訊。但小姐當時因失去自己的孩子而傷心過度,一念之下便將那小嬰兒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說到這裡,奶孃抬頭看向姜棠,繼續道:“那個小嬰兒,便是如今的小小姐,而那女子名為沈雲傾。”

整個正廳裡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

姜啟嶸一家三口皆是震驚不已,萬萬沒想到,有關姜棠的身世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隱情。

而陸家父子倆則驚訝於奶孃話中的“皇城沈家”。

陸家主更是下意識看向沈廷。

沒想到,這父子倆居然來自皇城。

但沈廷卻沒理會他,和沈天俞一樣,皆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姜棠,眼神中充滿無盡感慨。

原本,姜棠可以在他們沈家無憂無慮的長大,可都是因為姜家主母的自作主張,害得姜棠與他們分別了十多年。

若不是那日在太溪山脈意外遇見,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有姜棠這個人的存在。

姜棠始終是很平靜,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