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路雪看到桑翠南使眼色,頓時秒懂,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感慨道:“啟民智,邁入現代文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現在的人,對阿貓阿狗充滿了同情心,恨不能供起來,對同類卻充滿了惡意。不敢直面生活出裡出現的不公平,敲起鍵盤來一個個跟俠客似的。”

陳沖知道桑翠南和汪路雪麼,想了一會兒,覺得沒必要藏著掖著,實話實說,自己對於男同,女同,偽娘,變性等事物,確實從內心深處是不認可的。

不過,社會是複雜的,人類在社會的水面上起伏,有自己選擇生活意義的權力。

只要不危害別人,個人應該擁有選擇的自由。

陳沖說完自己的觀點,桑翠南一臉平靜,汪路雪的臉上則露出了一絲失望和敵意。

桑翠南迅速岔開了話題,說起了目前最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如何應付環保局的檢查。

照今天這個架勢,左敬堯明天不知道會出什麼么蛾子呢,反正不把桑翠南和陳沖折騰得筋疲力盡,他是不會罷休的。

老是被動防禦,肯定不行,該怎麼反擊呢?

陳沖猛然想起了桑翠南攻擊彭劍飛的套路,在工作上暫時抓不到漏洞,那就從其他方面入手。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從生活方面入手,基本都能找到問題。

“桑書記,汪主任,這個左敬堯除了好色,在魏武縣風評如何?經濟方面有沒有問題!”

“這個……”桑翠南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還是汪路雪稍微直率一點:“陳鄉長,現在這個社會,左局長這個級別的,多多少少都會存在一些問題吧?”

陳沖苦笑著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第一瓶喝完後,桑書記站了起來:“陳兄弟,今晚聊得暢快,咱再喝一瓶吧。”

陳沖攔住要開第二瓶酒的桑翠南:“明天還有一堆事呢,酒改天再喝,咱們喝點茶聊會天吧。”

桑翠南和陳沖來到書房喝茶聊天,汪路雪則忙著收拾廚房。

“陳兄弟,你打算對左敬堯出手嗎?”

“桑書記,先讓他查著,如果過了一段時間他還是不肯罷休,那我們就得想辦法阻止他了。我去市裡想想辦法,鄉里和縣裡就要桑書記多操心了。”

陳沖說得很真誠,桑翠南點點頭說道:“我跟派出所、土地所和各村的支書打招呼,讓他們配合、協助左敬堯的同時,也給他上點眼藥。

還有,今天左敬堯查封了採沙場,那個小老闆是魯縣長的侄子,魯縣長就算不說,心裡也會有想法。我託人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機會火上澆油。”

汪路雪收拾完廚房,陳沖已經告辭離開了。

“翠南,這個陳沖也太不識抬舉了。”汪路雪端起桑翠南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很不滿意剛才陳沖的表現。

“小雪,你錯了,剛才陳鄉長說的是實話,我們有選擇的自由,人家就有不認可的自由。再說了,陳沖只是表達說自己不太認可,並沒有聲嘶力竭地反對。”

桑翠南嘆了一口氣,神色黯淡起來。

“你說,陳沖應該不會錄影片要挾我們吧?”

“看今晚他的表現,懂權謀,但做事有底線,不是那種陰險卑鄙的人。唉,小雪,都怪我,害得你擔驚受怕的。

小雪,有時候我就感覺自己這是病,得去看心理醫生。”說到這裡,桑翠南望著窗外漆黑如墨的夜色,神色間充滿了痛苦。

“翠南,你別這樣想,我查過資料,你改變的主要原因就是你的繼父,不過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汪路雪擦去桑翠南眼角的淚水,柔聲地安慰道。

“好啥呀?世俗容不下的感情,一旦曝光,就能把我們兩個帶來滅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