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敬堯五十多歲了,船到碼頭車到站,升遷無望,膽子肥得像是病中的前列腺。

喝了幾杯酒後,藉著酒意,竟然纏著汪路雪喝交杯酒,喝就喝唄,汪路雪是黨政辦主任,做的就是迎來送往的工作,應付這種事情基本沒有什麼問題。

誰知,左敬堯竟然趁著喝交杯酒的時候,左手趴在汪路雪的腰上,汪路雪猛地推開左敬堯,紅著臉往後退了好幾步。

左敬堯的臉色瞬間耷拉了下來:“汪主任,就一杯酒,這麼不給面子!”

“我……”汪路雪怕左敬堯發怒翻臉,但又實在不想和這個老色鬼糾纏,站在原地委屈得說不出話來。

開玩笑歸開玩笑,總要有個度吧!陳沖有點看不下去了,端起酒杯說道:“左局長,汪主任酒量不行,我敬您一杯!”

“呵呵!”左敬堯冷笑了兩聲,說道:“陳鄉長,我知道你曾經是市府辦的科長,認識市環保局的領導,但是你要明白,縣環保局首先要對魏武縣委縣政府負責,更要為八十萬魏武縣人民負責,市環保局作為上級部門,只能排第三位!

我就是要和汪主任喝杯酒,你看看你們,當眾給我難堪,陳鄉長,你覺得合適嗎?”

合適嗎?汪路雪沒有撓你就夠剋制了!

不過左敬堯這種面臨退二線的老流氓,也確實很難對付,就在陳沖在想應對之策的時候,桑翠南一口喝了杯中酒,黑著臉說道:“左局長,我代表烏有鄉黨委表個態,對於汙染河流的印刷廠,以及危害大壩的砂石廠,一定要嚴查,如果構成犯罪,依據有關規定進行處理。”

“你!”呵呵,左敬堯冷笑著倒扣酒杯,氣呼呼地起身走出了包廂。

“翠南,你今晚怎麼啦!”汪路雪又是感激又是忐忑,神色複雜地看了桑翠南一眼,急忙追了出去:“左局長,桑書記喝多了,其實不是那個意思,您不要誤會了!”

左敬堯是對汪路雪有興趣,但是此時不可能扭頭回來,要不然堂堂局長的威嚴何在?

過了一會兒,外面靜了下來,汪路雪走了進來,輕聲道:“桑書記,陳鄉長,左局長走了。”

“嗯!”桑翠南嘆了口氣:“陳鄉長,這個左局長實在是過分了,我才會忍不住說讓環保局放開了檢查的。唉,如此一來,我們烏有鄉的日子就難過了。”

“桑書記,是我不好,這麼重要的場合,是我失態了,陳鄉長,你認識市環保局裡的領導,能不能請市裡幫忙打聲招呼!”汪路雪此時臉上的自責,讓陳沖覺得很不是滋味。

“桑書記,左敬堯這種人咱們不能慣著,越是讓著他,他越是會蹬鼻子上臉。今天晚上他的所作所為,幸虧您提前制止了他,否則他繼續狂下去,我會把酒潑在他的臉上。

再者說了,其他方面鄉里可以幫那些家庭作坊打掩護,環保方面不行,萬一造成汙染,咱們沒法向縣裡和人民群眾交待!

他想查就讓他查去唄,只要查到真憑實據,確實汙染環境,立即按照有關規定執行,該罰款罰款,該停業整頓停業整頓。”

“謝謝桑書記,謝謝陳鄉長。”汪路雪感激地看了一眼陳沖,趕緊把視線挪開了。

桑翠南並沒有陳沖這麼樂觀,憂心忡忡地說道:“陳鄉長,問題是有很多作坊,環保檢查的時候彈性太大,比如傢俱廠!”

“傢俱廠怎麼了?”新開的作坊中,小傢俱廠佔比例很高,陳沖急忙問道。

“烏有鄉設有多處環境監測點,傢俱廠在製作傢俱時產生的鋸末會影響空氣檢測資料。”

陳沖脫口而出道:“總共才幾個環境監測點?我讓土地所審批的時候注意過這個問題啊!”

說完之後,沒等桑書記回答,陳沖自己就想明白了。

環境監測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