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媛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建明集團竟然滲透到了此種程度!趙書記,他們只要行官商勾兌之實,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你怎麼不展開調查呢?我知道劉建明與財政局長、公安局長關係不錯,市府這邊我可以全力配合你的。”
趙傳年擺手苦笑道:“經過我調查,劉建明和市委書記杜志明關係匪淺,具體是什麼關係,卻調查不出來。按理說,財政局和公安局都是市府下屬機構,你這個市長為什麼指揮不動他們?”
是啊,為什麼他們敢陽奉陰違,說到底背後有杜志明在撐腰。人事權在杜志明手裡,在沒有抓到大的把柄的時候,蘇文媛根本動不了他們。“趙書記,有困難我們也要查呀,有這麼一個怪胎的存在,宋州的經濟發展永遠無法進入良性發展的軌道,如果放任不管,時間長了,甚至會影響社會穩定。”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趙傳年猛地攥緊了拳頭,眼睛裡閃爍著殺氣。“為了宋州的百姓,為了我師兄唐齊飛,我都會把他們剷除乾淨,不過,蘇市長,我們需要時機,建明集團太龐大了,貿然出手,宋州必然劇烈震動,這不符合國家和宋州人民的利益。”
這是一次坦誠的對話,蘇文媛沒有瞞著趙傳年,談到了光明路小吃街改造專案和陳沖的事情。現在建明集團的李勝龍輕傷,根據公安局副局長盧豔波的彙報,當晚的關鍵證人,那一對夫妻倆人去樓空,不知去向,局勢對陳沖很不利。
蘇文媛不方便干涉司法辦案,萬一被人告一狀,陳沖是市府的人,蘇文媛很難解釋清楚。
“蘇市長,那個趙文龍不是想審嗎,那我就讓他慢慢審,儘量幫你拖一段時間。陳科長在紀委這裡,總比去市局要安全。”
趙傳年第二天一上班,就把趙文龍叫到了辦公室。
“書記,您好,您叫我有什麼吩咐!”趙文龍像個小學生似的,站在辦公桌前小心翼翼地說道。
“昨天你們一處把接待科的一個副科長帶回來了,查得怎麼樣,證據落實了嗎?”
趙文龍心裡一驚,自己擅自把市府的人帶回紀委,不知道會不會惹書記不高興:“報告書記,那個陳沖的嘴很嚴,目前我正在落實證據。”
“嗯,咱們是黨的自潔系統,嚴謹和較真是好事。陳沖嘴硬,那就先鎖定外圍的證據,爭取零口供辦案,不要怕浪費時間。”
本來忐忑不安的趙文龍,聽後心中暗喜,這個書記,也太好糊弄了,哈哈。
幾天後,南宮楠接到了陳紅梅的電話,說是到了第二次針灸的時間,老太太問一下蘇市長什麼時候方便。話是這樣說,但南宮楠很清楚,陳紅梅這是來打聽陳沖的情況。自己侄子莫名其妙的受傷住院,後來又被紀委帶走,作為姑媽,陳紅梅自然要找蘇文媛問個明白。
“陳阿姨,我去問一下蘇市長然後給您回電話,好嗎?”
“行,那麻煩南宮科長啦。”
掛了電話,南宮楠拿著聶海軍關於調整接待科副科長報告的檔案,走進了市長辦公室。
“這個聶海軍!”蘇文媛憤怒卻又無奈。
聶海軍不貼心,蘇文媛早就知道,幾次想換了他,但每次都被市委書記杜志明、常務副市長喬維東和市組織部長薛崇仁所阻。
既然暫時換不掉,那就邊緣化他。但他是市府辦公室主任,很多事情是繞不過去的。就比如聶海軍此時提出更換接待科副科長人選的報告,正好屬於市府辦的職責範圍,聶海軍給出的理由也很合理:陳沖人在紀委接受審查,正科長南宮楠是市長秘書,根本沒有精力管理接待科,接待科的工作總需要人來負責吧。
此時免除陳沖的職務,這讓蘇文媛覺得對不起陳沖。
看出蘇文媛的為難,南宮楠勸道:“市長,要不先免了陳沖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