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河,但也不是江河。

曾經作為一名其貌不揚、胸無點墨而又能力平平的已經大學畢業三年還是一事無成的家裡蹲選手,當年走出學校時有多麼躊躇滿志、心懷希望,畢業後就明白自己有多麼自大和理想。

直到那件事的發生,我相信,即使在很多年以後對這件事我依然會銘記在心,因為自從那以後我經常會夢到其他人的夢,而我人生的變化遠不止於此。

2019年的夏天,那時我剛從一所大學的歷史系畢業,已經找到一家博物館的工作。可是就在我按照博物館通知去辦理入職的那一天,在離博物館僅有一街之隔的馬路上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讓我當場起飛。

據我的好哥們李一兩和我親舅舅所說,當時在場的的路人看見我在天上劃過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砸在路旁的電線杆上,然後又垂直下落重重的摔在了一旁的人行道上,是路人打110報警,警察及時趕到給我叫了救護車。當時警察包括路人以及後來趕來的我舅舅在內都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最後撿回了一條命。

這些事都是李一兩和我舅舅張道成告訴我的,但是在我剛從醫院的昏迷中醒來時就對他們產生了不信任感,我有理由懷疑他們的身份,我甚至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江河。

因為我把這之前的所有人和事都忘記了,我失憶了,而我醒來之後發生的事不由得讓我對身邊的一切產生了根本性的懷疑。確切來說,在我還沒有真正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心底長出了懷疑的種子。

當我還在昏迷的某一天晚上,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但卻無論怎麼掙扎就是醒不來。周圍沒有聲音,應該是晚上,我只能在一片黑暗和寂靜中試圖咀嚼自己的過往來打發時間。但是這種打算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我完全回憶不起自己之前的經歷過的任何具體的事。

思考了很久終是一無所獲,我對自己充滿了疑問,難道我是穿越過來的?或者我是一個大魔頭奪舍了這具年輕的肉體?不對,那我為啥自己的記憶和這個人的記憶都沒了?但值得慶幸的是,我發現掌握的知識和技能還刻在腦子裡,我便一會背背乘法口訣,一會背背古詩詞,我甚至還查字典一般一個一個回憶腦海中字詞的意思。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有人從門外走來的聲音。從腳步判斷來人是兩個人,他們走到我的身邊,應該是看了看我,其中一個人還用兩根手指探到我脖子後面捏了一下,我感到一陣劇痛,但也許因為我此刻並沒真正甦醒的緣故並沒有昏死過去,但是也迷迷糊糊的。

我心想這他孃的不是個好人啊。接著這兩人在房間裡聊起天來,好像是在談什麼家族的事。過了一會,聽見他們好像談起了我,我立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人有個特點,聽見或者發現與自己有關的事不自覺的注意力就會被吸引過去。

“都昏迷了一個月了,您說這小子要是一直不醒不來,或者直接死了,那我們的計劃怎麼辦。”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

“放心,他死不了,總有一天會醒的,如果到時間了他還沒醒的話,那他就不用醒了。我們換一個就是了。”這是一箇中年人的聲音,語氣平靜冷淡。

接下來他們說的話我是一句也聽不進去了,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如果我不能按時醒來,會被處理掉?一種巨大恐懼感從我的心底升起,我現在的處境猶如待宰的羔羊,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伴隨著此種絕望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再次從昏睡中醒來,心中的恐懼和絕望稍減,我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我也只能見機行事了,昨晚上那兩個人不像好人。但應該暫時不會傷害我,畢竟據他們所說我是什麼計劃的一部分。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試著真正的醒過來。我便嘗試開啟自己的眼皮,卻只感到眼皮如有千斤重。我又試著活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