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職業特性導致生物鐘固化的原因,劉萌一直睡到中午才醒。劉萌躺在床上揉了揉眼,扭頭看到張夢還睡著,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細聲自言道:“比我還能睡。”說完翻了個身體想要靠近叫醒她。因翻了身將自己的乳房壓在身下,一陣脹痛讓她發出了一聲尖叫,因此吵醒了張夢。張夢動了動身體,睡意惺忪地問:“你叫什麼呀!幾點了?”

劉萌回答說:“快十二點了。”張夢沒接話,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而劉萌平躺著,腦子瞬間想起了上次月事來臨的時間,心裡明白了胸脹的原因。她暗自慶幸,會所有規定,從事特服行業,除了月事來臨不允許休息,也不讓請假,這次月事來了,她可以藉機會回一趟家,去看看她心心念唸的女兒。

想到此,她高興地搖了搖身邊的張夢,輕聲說:“小夢,咱們起來,你最近也不能上班,而我例假快來了,我今天晚上去和王姐說說,明天咱們一起把丫丫接上,出去散散心吧!”

張夢聽了緩緩翻動身體,看著劉萌擠出了一絲微笑,輕聲說:“我現在渾身都疼,哪裡都不想去。還有……”她欲言又止,沒再繼續說下去。

“還有什麼?說話別說一半呀,很急人哎!”劉萌說,“是不是身上哪裡不舒服?”

“不是,身體上是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張夢說,“可能你還不知道,會所有規定,凡是服務員與客人發生口角延伸到打架,輕則罰款主動辭職;重則賠償被迫開除。我先動手,又打壞了茶几,還不知道人事部怎麼處理我。賠償是肯定的,但是賠多少不知道,我準備下午去主動辭職,不然被開除是很難堪的。”

劉萌聽了不解地問:“至於這麼嚴重嗎?文燕姐當時在場,她應該會幫你說說情的。”

“沒用的,也不想給她添麻煩了,我會主動辭職的,至於賠償多少錢,扣多少錢工資就看他們怎麼決定了。”張夢說,“其實就算沒有趙飛的事情,我也有辭職的心,這幾年也攢了些錢,但是這種黑白顛倒、被人取悅的生活,實在過夠了,也開心不起來。辭了職回老家,在鎮上開個童裝店,踏實地過日子。”

劉萌聽她說完,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胳膊,滿臉傷感看著她,惆悵萬分。她心裡知道,人生有很多條路,但是每條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管這個浮躁、急功近利的社會有多麼大的問題,衍生出多少令人不齒不解的事情,人都應該堅持自己的選擇,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此時,她倆並不知道,李文燕為了張夢的事情與人事部經理秦偉吵得不可開交。秦偉曾經拿話點撥過張夢,想讓她對自己有所“表示”,見張夢無動於衷便懷恨在心。他吊著嗓子帶有嘲笑地語氣說:“她以為自己是誰,心情不好了,就可以隨便打顧客嗎?會所早有規定,凡是打架鬥毆的一律開除。你想包庇她,也得分清什麼事。”

“這不是包庇她什麼,她來上班這麼久,表現一直不錯,為什麼非要把她開除?”李文燕說,“昨晚我就在現場,那幾個人無禮的態度和不堪入耳的謾罵,任誰都會惱火的。”

“受點委屈就可以動手嗎?”秦偉立即反駁道,“還有,我問你,你說她一直表現不錯,前段時間她為什麼會住院?她是陪酒小姐,怎麼會住院,還是住婦科?”

“她什麼時候住院了……”李文燕想反駁她,猛然想起了劉萌住院時用的是張夢的名字,便沒話可說,脹紅了臉瞪著眼睛看著他。

“說呀!怎麼不說了,她為什麼會住院,你能說出一個正當的緣由嗎?”秦偉譏笑地說,“我告訴你,她的事情四樓都傳開,自己被人玩膩了,甩了,心裡有氣就可撒顧客身上嗎?想都別想,會所對這樣的行為,決不會姑息遷就。”

李文燕知道再“據理力爭”下去也毫無意義,他是會所老總的堂弟,員工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