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一看是孫修來了,他雖然是紈絝子弟,但他也是朝廷的侯爺。
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揖了揖手道:“沒想到,樂安侯也來了,請上坐。”
孫修站起來道:“文會之中,只論文才,不談爵位,我還是坐在此地,觀賞一下各位舉子的佳作。”
吳濤道:“孫兄在園前,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深有體會。估計文才在我之上,還請孫兄作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界。”
張若點點頭,讓他欺負我,這次就讓他出一個醜,不要以為憑著過目不忘就能寫詩,按你說的寫,詩是要有意境的。
馮大人望著這兩人,心想,誰不知道孫修是個紈絝子弟,吳濤這麼諷刺他,難道不怕得罪了他嗎?
孫修道:“其實,我本來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但換來的卻是嘲諷。那好,我是個文才絕世之人,我攤牌了。”
眾人一聽,笑得前仰後俯。
吳濤邊笑邊道:“你不會又做你那很有意境的詩吧?”
孫修等笑聲暫歇道:“我少時讀書,過目不忘,經史子集,無一不通,無一不曉。
我這人比較懶,又是侯爺,又不想做官,只想當個紈絝子弟,在家混吃等死。
我不是沒有文才,只是不想打擊你們,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一個都不能打。”
兩位評判黑著臉道:“樂安侯,你過了。”
吳濤不屑的道:“吹牛誰不會,你既然說我們不能打,那請你這位文才絕世的天才來打擊我們吧?我身體還行,扛得住。”
孫修淡淡一笑,走到桌前,舔飽了筆,頓了一下。
然後,筆走龍蛇,一行蘇體的行書躍然紙上。
兩位評判一看字,都倒吸的一口涼氣,脫口而出。“好字。”
不管其他,就是這一筆字,在寧朝中來說,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孫修寫好詩,放下筆,傲然道:“這首詠桂詩,如何。”
兩位評判上前,仔細欣賞孫修的詩作。
世人種桃李,皆在金張門。
攀折爭捷徑,及此春風暄。
一朝天霜下,榮耀難久存。
安知南山桂,綠葉垂芳根。
清陰亦可託,何惜樹君園。
兩位評判,默然了。良久,感嘆一聲,作揖道:“此詩當為第一,我等拜服。”
吳濤一聽,難道這兩位文壇前輩看孫修是侯爺,拍他的馬屁?不然怎麼會說這個紈絝的詩是第一呢?
上前道:“我來欣賞一下,看看侯爺做了什麼好詩。”
馮大人把詩遞給他,吳濤一看,臉頓時通紅,這首詩的意思是。攀高枝,走捷徑得到的成果,就像桃李花那樣的,很難長久保持豔色榮華。
不知道南山上的桂花樹,常年綠葉垂陰。在桂花的樹蔭下乘涼,涼爽又芳香嗎?你何不把桂花種植在你的庭院?
這首詩既諷刺了他們攀高枝的行為,也捧了一下他的淡泊名利。
吳濤大聲道:“這不可能,這絕不是他作的,肯定是找人代筆的。”
馮大人臉色一沉道:“吳解元,這意思是我幫孫修作弊啦!”
吳濤看馮大人臉色變了,忙解釋道:“秋天詠桂也是應有之意,歷代秋季文會都有此題,押題還是很容易的。”
馮大人聽了吳濤解釋,臉色稍緩。
吳濤暗中擦了擦汗,這個淨街虎,差點讓我得罪了馮大人。
張家兄妹見吳濤大聲喊叫,忙也上前欣賞。
看了看詩,看了看孫修,又看了看詩,又看了看孫修。
這詩是我們面前的人所作?這不合理啊!一個十幾年來都被人認為是不學無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