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驀將解雨辰的神態動作揣摩得十分到位,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從容和淡定,很難讓人懷疑,他並不是解當家本尊。

在他帶來的隊伍中,吳㭨甚至看到了原本解家的人,他不僅霸佔瞭解家家產,還隨意霍霍。

真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該死的人!

“不要緊張,不久前我得到訊息,你想進入塔木陀,而我的下一個目的地也是塔木陀,我是來邀請你的。”

胖子嘖了聲,對著白驀那明晃晃的笑臉說道。

“你這黃皮耗子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但是他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吳㭨對胖子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我可以跟你們去,但是,我朋友就沒必要了吧?”

話音剛落,胖子臉色就變了,理智告訴他應該單獨行動,搬救兵什麼的,但是他哪裡放得下心讓吳㭨一個人跟著他們走。

然而,白驀聽了只是笑,並不回答,看來這事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畢竟,之前在洛康族這兩個人的小計謀還是讓他們吃了不少虧,怎麼可能放虎歸山。

吳㭨和胖子被押著分開,塞進不同的吉普車,期間不允許任何的交談。

有些解家人看到吳㭨也有些疑惑,在之前這位一直同解當家關係挺好,怎麼成了這種局面。

但是迫於家主的嚴威,並不敢詢問些什麼,只是沒忍住拋來好幾次目光。

車隊一路飛馳,直接駛出了格爾木市,衝進戈壁區。

吳㭨坐在車內,透過窗外,甚至看到了阿寧隊伍駐紮營地後,留下的痕跡。

兩支隊伍之間,不到一天的行程。

車輪揚起的黃沙滾滾,將天地籠罩,在後面、或者前面,還潛伏著多少的人,吳㭨不得而知,但顯然這團水越來越渾。

傍晚,隊伍吆喝著紮營。

白驀將吳㭨帶進一頂帳篷裡,地上鋪著很厚的牛毛毯子,周圍燃著帶煙囪的炭爐,空氣中瀰漫著沉悶的味道。

帳篷裡已經坐著一個人,看到吳㭨進來,直起身體客氣地給他倒了碗酥油茶。

“吳㭨。好久不見。”

屠癲臉上揚著和煦笑意,但讓吳㭨感覺相當不自在,小時候他也見過屠癲,寥寥印象只是這人很低調,跟解雨辰的張揚完全不同。

直到現在才知道,他就是天生的變態,以戲弄別人的命運為樂,比追逐名、利的人更恐怖,他們的弱點藏得更深。

“大費周章請我來敘舊嗎?”

屠癲從白驀手中接過一隻銀色箱子,開啟之後,裡面呈著幾支試管,淡黃色液體在火光照耀下很是晶瑩。

“敘舊?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吳㭨我知道你的能力,要進塔木陀,我們需要領路人,我想你是最合適的。”

吳㭨抬起頭,冷笑。

“領路人?你也不怕我將你們帶入必死之地!”

沒想到屠癲壓根兒不在意吳㭨的狠話,笑眯眯道。

“這不是,有你的朋友替我們先趟雷嗎?”

聽到這話,吳㭨情緒上頭,掀了面前的矮桌。

“你他媽的!”

碗裡的酥油茶潑了屠癲一身,帳篷一下子騷動起來,吳㭨被一把擒住,整個人摔跪在地,鼻腔裡充斥著牛毛毯子的臭味。

屠癲俯身,酥油茶順著衣服滾落,淅淅瀝瀝滴落到吳㭨臉上。

“好好合作,從這些費洛蒙裡找到正確的路線,你的朋友自然會活下來。”

吳㭨將臉轉動,埋在毯子裡,身體微微顫抖,外人看來,他似乎是憤怒、恐懼。

其實,那底下吳㭨的臉浮起了猙獰笑意,是壓制不住的癲狂。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