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校園內除了幾個巡邏的保安外,就只剩下墨長安一個學生了。

胖乎乎的保安隊長抿了一口小酒,大大咧咧地說道:“想當年,我在二龍街當保安,也是像現在這樣喝著小酒,街上突然出現十來個拿刀的小刺頭,罵罵咧咧地往我管的二龍街走,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劉家屯的菜刀隊。”

一旁的小李附和道:“莫非是劉大疤的菜刀隊!聽說他們可不好惹,那劉大疤更是殺過人。”

保安隊長拍著胸脯道:“我大虎會怕他?當時老子就攔住了他們,指著他們鼻子問他們幹嘛。”

小李一邊為保安隊長滿上,一邊搭腔詢問:“後面怎麼呢?”

保安隊長大笑道:“他們直接被我嚇跑了,你是不知道,當時老子有多威風,身後十幾個警察愣是沒派上一點作用,灰溜溜地回到了警車上。”

小李豎起大拇指,稱讚道:“虎哥牛b!虎哥威武!”

保安隊長擺擺手,搖頭晃腦地“謙虛”道:“這都是小事!小事!”

說完,看向沉默不語的墨長安問道:“小墨呀!太陽都落山了,你咋還不走,天黑了就不好趕路了。”

墨長安揉了一下鼻子,乾笑道:“不急,班車還沒到。”

聽到這話,不僅小李放下了筷子,就連保安隊長的神情都莊重了幾分。

小李嘆息一聲,說道:“俺雖沒讀多少書,但當了這麼多年的學校保安,俺也能看出一些門道,當然,小墨你不想說,你李哥也不問,但你小子得記住,沒有什麼是想不開的。”

保安隊長拍著墨長安肩膀道:“小李說的對,你說你,要不是心裡有事,咋會還不走。每次到寒假,大學裡的學生跟飛似的往外跑,你倒好,跟我們幾個聊起來了。”

墨長安點點頭,端起一杯啤酒道:“你們說的對,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墨長安便幹了啤酒,拖著行李往外走。

保安隊長提醒道:“你這小子,走之前還嫖我一杯啤酒,自己走路小心點。”

墨長安揮了揮手,聳肩道:“就一杯,不會醉的。”

等墨長安消失在視野中後,小李不安地說道:“看著小墨的樣子,我總有一種不安地感覺。”

保安隊長打了一個酒嗝,說道:“放心啦,小墨的情況比以前好多了,記得新生開學那會,這小子留著一頭又長又糟的頭髮,那眼神跟抽了魂似的。”

小李點點頭,又笑著為其添酒,“那是,還得多虧隊長您的照顧,這才讓小墨逐漸開朗起來。”

保安隊長拍著肚子大笑,又說起陳年舊事。

……

咯吱咯吱。

墨長安輕輕地開啟房門,在比黑夜還幽暗的房屋中行走。

七年的獨居生活,早已讓他記住這單調的房間佈局,哪怕不開燈也不會找不到方向。

門裡走七步便是餐桌,左手三步是冰箱,冰箱下層依次放著湯圓與餃子,而上層放著三盒上次走前沒喝的牛奶。

喝下三盒牛奶後,便向右邊走五步,開啟門,便可進入臥室。

等躺在床上後,墨長安便會進入漫長的等待,等待著自己犯困,然後不知不覺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