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在變好 (第1/2頁)

自從田遠生拐賣堂妹的事情被抓後，就一直悶悶不樂，雖然原本也沒有多開心。

他經常耷拉著腦袋，揹著砍柴的揹簍，步履緩慢地行走在羊腸小道上。

每當下午他與那些放學的同齡人相遇時，總會聽見一些人對他冷嘲熱諷。

“一天到黑都在砍柴，有啥用？自己叫啥都不會寫，廢物！”

“還真是，每次看到他都跟見鬼一樣，一張臉蠟黃蠟黃的，跟沒吃飯一樣！”

“誒，你說我砸他難腦袋他會不會砍我？”

“那你試試？”

“有什麼不敢？他跑不過我也打不過我！”

幾乎每天，田遠生都會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砸腦袋，他忍著，因為叔叔不允許他鬧事。

有一次他被欺負，還手砍傷了對面小孩兒，他叔叔不問青紅皂白揍得他鼻青臉腫，他爹媽也不會打電話過問，好像這個兒子本就已經死了……

這一天，小夢嬌拉著外公去串門嘮嗑，剛好走到田遠生隔壁家的田立科叔叔家裡。

幾個大人在水泥壩子上談天說地，熱鬧不已。

隔壁的破落草房，窗戶還是幾十年前用報紙糊上的，也破了幾個大洞。黃土牆也變得坑坑窪窪不平坦，屋頂的稻草也在日復一日的風吹日曬中發黴發黑。

糟糕的環境中是一對晚年悽清的老人和黑白青春的少年。

田遠生正在牆角手動剝玉米，一顆顆，一排排，在少年枯瘦的手中滾落到籮筐裡。

他聽見隔壁叔叔又在說他不是。

“冷漠無情”“偷竊”“暴力”，這些詞都是他的標籤。

小夢嬌還帶已經有了27年的人生經驗，但前世的慘似乎在這位少年身上不值一提。

父母拋棄？受人背叛？但是，小夢嬌至少有外公外婆的寵溺，是體會過愛的。

可是田遠生體會過嗎？

她假裝走過去看他家養的狗狗是什麼樣，卻被田遠生喊住。

“你不要靠近我家狗，它最近喜歡咬人！”

說話者語氣冷漠，卻是善心。

小夢嬌也不再靠近，而是停在田遠生面前，說，“遠生哥哥，對不起，上次在山洞裡我的舉動對你造成了傷害，你可以原諒我嗎？”

少年依舊陰惻惻地瞥了一眼趙夢嬌，諷刺地說道：“在哪個山洞？你什麼舉動？”

“額，就第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還沒感謝你將我救出洞中呢。”

“哼，假惺惺，離我遠點，不然下次我把你帶到鎮上賣了！”

少年威脅夢嬌，明顯對小夢嬌揭發他的事情耿耿於懷，卻不知道小夢嬌根本不吃這套。

反而田遠生眼中的恨意和冷漠消融了不少。

她繼續不管不顧地問他，“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可千萬不要撐著！命是你自己的，不管別人如何輕賤你，鄙視你，甚至打擊你，你都要給自己謀條出路！”

好訊息是田遠生第一次聽見別人同他講這些關心鼓勵他的話，壞訊息對面是一個牙齒還沒有長齊的瘋丫頭……

儘管如此，他依然記著小夢嬌說的這句話，直到多年後重逢，他竟拿出同樣的話來安慰趙夢嬌！

近黃昏，天色晚，外公拉著小夢嬌回家休息，等待下一個日出而作的明天。

小夢嬌晚上在靈泉庭院裡逛了一圈，看見自己那空蕩蕩的房間，就如同自己空蕩蕩的人生。

如果她想要填滿這屬於自己的空間，她最想填的就是萬兩黃金！

一進門就能看見滿屋的金燦燦，簡直不要太舒適了。

想著想著，她都忍不住眼神迷離了，前世為了碎銀幾兩在工廠上班，出門還被車撞死，太悲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