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沒有撲到賀少青的懷裡,看了看一身怒氣的賀少青,又看了看危險的賀少白,轉身飛快往病房跑去。

雖然腿很疼,但是保命要緊。

這兩個男人,大概哪一個都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大哥,越界了吧?還是說,你還想試試我打你以後,會不會被反噬?”賀少青鼻子冷冷一哼,彎腰看著狼狽的賀少白,嘴角還有昨天被打未消散的紅腫。

“你又沒跟她結婚。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下,她現在都是自由的,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追求。而且,你可以研究研究人間的法律。就算是結婚,也可以離婚或者分手的,是不是?”賀少白擦了擦嘴角,還差一點點,他就吻上去了。

那個小姑娘,一定是香香軟軟讓人情不自禁的。

“看來大哥是真不想回地府了。”賀少青關上車門,起身離開。

賀少白啟動車子。

人間有溫度,有小姑娘,那陰暗潮溼的地府,誰愛去誰去!

賀少青給病房的護理交待好了,然後帶左梓尋出去吃飯。

又跟她去了墓地,一起為賀父賀母掃墓,然後又為左父掃墓。

在左父的墓前,終於遇到久未蒙面的左母。

“尋尋,小賀。”左母背也沒以前直了,還穿著一個很空的棉衣,像個老態龍鍾的婦人,完全沒有一丁點以前的風姿卓越。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左梓尋詫異。

爸爸病的時候,打電話都叫不來,現在怎麼又來了?

沒有精力追究她去了哪裡,有多絕情,畢竟這些年她一直是這樣。

突然覺得,賀少青好像她的兒子,也是隔三岔五玩失蹤。

左梓尋以前很討厭媽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對賀少青欲罷不能。

“小森昨天早上在家裡留紙條了,說是你爸爸的頭七,早上他掃墓後就去百里鎮找你。我從昨天等到今天,兩天沒吃沒喝了。那個,我能不能也跟著你去百里鎮?”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大概就是說左母這種人。

爸爸到死也沒有等到她的出現,現在她卻來爸爸的墓前找子女。

雖然作為子女都討厭她,可是又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當年如果不是爸爸冷落她,她也不至於會坐到麻將桌上;也不至於為了別人的幾兩碎銀,跟別的男人跑了好幾年。

“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如果我今天也不來呢?”左梓尋無語,把鮮花、水果和蠟燭放到了爸爸的碑前,然後當著爸爸的墓碑面問媽媽。

“前段時間非典鬧得兇,不少小區封控了,我們麻將館的人就都沒有回家。後來有人提議,不如玩大點,不然這人心慌慌的,心裡沒有個寄託。都是熟人,所以我把家裡房子壓上去了。最後,手機也壓上去了,口袋裡真的是一分錢也沒有了。昨天是帶著他們去驗房,交房本。尋尋,現在,我什麼也沒有了。”左母說著,拉聳著腦袋,但其實在左梓尋的眼裡,就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是說,我們連家都沒了?”左梓尋簡直就是不敢相信。

本來爸爸的工資都被她輸光就算了,怎麼能把房子都輸了呢?

如果有一天她跟弟弟回江州,那不是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而且,最後對爸爸的回憶也沒有了?

“那個房子也破得不成樣子了,就算是再住也住不了幾年了。沒了就沒了。而且,如果你跟小賀結婚,又不可能住那裡,對不對?”左母還在為自己辯解,小心地看了看一邊不出聲的賀少青,暗示他幫幫自己。

其實那破房子在賀少青眼裡也不算個什麼,只不過這賭博的習慣……真不能縱容。

“如果我跟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