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這倆貨,陳岑還沒吭聲,吳寶兒率先沉不住氣了,嗲嗲道:“陳岑姐姐,你今天這一身韓服可真好看,我們站在一起像是親姐妹呢。”

說完親親熱熱地就要上來挽她,陳岑直接一個白眼加後撤,冷冷回絕道:“打住,你是沒學過歷史還是沒有常識?你自己穿了一身不倫不類的現代版韓服,又說我這一身明制漢服是韓服?”

繼續補腔道:“如果你是單純的在陰陽怪氣的話,我勸你不要在國內這樣玩,容易捱揍。”

吳寶兒面色一青,心中又恨又急。她本來也沒有多想,只覺得自己這一身韓服和陳岑身上的衣服形制差不多,借這個機會在大家面前表達一下善意罷了。

哪曾想陳岑這麼不給情面,當眾讓自己下不來臺。吳寶兒一雙杏仁眼狠狠瞪著陳岑,此時巴不得把她生撕了。

既然聊到韓服與漢服的話題了,身為韓裔後代的金路洋站出來辯解了:

“陳岑,你說話太過分了。寶兒只是覺得你身上的衣服和我們的韓服相似,還誇獎了你,用得著這麼給人難堪嗎?”

只見金路洋一臉正色的走上前來,那眉毛都快皺攏成一條了,義正嚴辭地指責陳岑的無禮。

陳岑也是不受這氣,直接張口就反駁:“什麼叫我的漢服與你們的韓服相似?誰會說爺爺長得像孫子的?你們身上的韓服源自於明朝下賜給朝鮮國的授衣,相似也只能說韓服像明制漢服,哪有反過來說的道理?”

“你倆一邊兒玩去吧,啥鍋配啥蓋。”陳岑又補一句。

這下子輪到金路洋臉青了,倒顯得這倆穿著藕粉色韓服的男女更加般配。

鄭敏靜悠悠地扇動著手裡的團扇,靜靜瞧著臉色發青的金吳二人,嘴角帶著不自覺的笑意:

陳岑果然是越來越能說了。鄭敏靜略感滿意地想。

文星竹也是在一旁安靜看戲,他記得前世的陳岑可沒有這樣的銳氣,在僅有的記憶裡,陳岑一直都是向著金吳二人低頭示好的。

果然重生就是能讓人看破一些不必要的交際,享受做自己就好了。

這樣的陳岑,確實很有魅力。

兩方正陷入詭異而不自知的僵硬氛圍時,文母挽著陳母出現了。

“真是一群漂亮又可愛的孩子們啊,星竹,他們都是你的朋友嗎?”

文母溫和的笑問道。

文星竹點點頭,略頓了頓又回答:“對面這兩位同學還不是很熟,算不上朋友。”

此話一出,金吳二人的臉色又蒙上了一層黑:這個文星竹,在長輩面前連表面功夫都不肯做!

陳母看見盛裝打扮的吳寶兒,眼眶一紅,心裡酸酸脹脹的。她這段日子有親女兒陳岑陪伴,過得很好,可還是免不了想吳寶兒。

即便吳寶兒對自己的態度很壞,也沒有把自己當媽媽看待,可自己畢竟真心撫育了吳寶兒十六年。

在生活最難的時候,只要想到自己還要養育吳寶兒,就會拼盡全力地去搏、去爭取。憑著這份勇氣,陳母獨自租下了菜市場的鋪子,開起了飯館……

吳寶兒也注意到了陳母,與之不同的是,她率先露出了鄙夷之色,故作猶疑道:

“陳阿姨,你這身旗袍是陳岑姐姐給你買的吧?好看是好看……可惜站在文阿姨這樣的大美人旁邊,顯得遜色了不少。”

說要又貼心地從包裡拿出一支粉色的花簪遞給陳母,甜甜道:“這支簪子是路洋同學從韓國給我代購回來的,送給您吧。您戴上這個,一定與這身旗袍更適宜了”

陳母被吳寶兒一通指點比較,一時間也洩下氣來。原本挺直的脊背,居然彎了下去,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

她正顫顫地要去接,陳岑突然橫在她身前,一把奪過吳寶兒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