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數百里,十餘個縣遭災……”

聽到這番話,呂曦月連頭髮都沒挽起,便直接開口:“進來說。”

“是!”

一個老太監雙手捧著一份奏摺,從殿門外小跑著進來了。

呂曦月接過奏摺,開啟一看,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

“魏東賢。”

“奴才在。”

“宣中書省安長青、史遷,戶部盧瀚文,工部周冶進宮。”

“是。”

老太監應了一聲退下去了,剩下呂曦月在這乾清宮皺眉沉思。

是的,呂曦月就是這大盛王朝的皇帝,而且還是古往今來第一位女皇帝。

只因先帝是個情種,一生就只娶了皇后一個,並且在生下呂曦月之後就一病不起了,或許是歷代先王的保佑,十多年之後皇后終於又懷上了,並且順利產下一個男嬰。

眼看重任完成,先帝堅持的那個念頭一鬆,病情惡化,在生下皇子的當年年底就駕崩了。

皇帝駕崩,皇子才剛出生,各地藩王頓時就坐不住了,於是就有了兩年前的八王之亂,八位駐守各地的藩王一同進京逼宮,想要爭奪皇位,是呂曦月強勢平息了叛亂,剷除了亂黨。

但可惜的是,那還未滿週歲的皇子也喪生於這場動亂,為了穩定朝局,呂曦月只能坐上龍椅,以女兒之身稱了帝。

不過她稱帝是稱帝了,這皇位繼承人依然沒有,要想穩住民心,她還需要生個兒子,以保證皇室血脈有所傳承,畢竟她也是先帝的嫡長女,血脈正統。

而凌川,就是她選中的那個人,樣貌出眾,家世簡單,背景……還算乾淨。

之所以要偷偷摸摸的,就是為了避免朝中百官知道,否則她這乾清宮的門檻都要被踏破,如同皇帝選妃一般,將她後宮塞滿來自於各大世家的少年郎。

雖然呂曦月以女兒身稱帝,但是如此荒淫之事,她還難以接受。

很快,幾位被傳召的官員就到了,就江州道的水災一事討論起來。

說起來,這天災難以避免,他們能討論的,就只有賑災,而賑災就需要錢糧,可是由於前兩年的戰亂,國庫空虛。

雖然國庫不至於什麼都沒有,只不過國庫裡的錢糧都各有用處,而這賑災所需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難以騰挪,直到天光發白,也沒能討論出一個靠譜的章程。

幾個老臣都熬不住打瞌睡了,呂曦月也只能放他們回去休息。

呂曦月自己也是疲累不堪,起身伸了個懶腰,正準備也去休息的時候,忽然想起一個事來:“魏東賢,傳溫太醫。”

那老太監略微一驚:“陛下可是身子有恙?”

呂曦月皺了皺眉:“朕無恙,你只管傳召便是。”

待溫太醫來了之後,呂曦月卻直接讓魏東賢迴避了。

“溫太醫。”

“臣在。”

“朕問你,這懷孕產子,父母的身體康健與否,是否對孩子有所影響?”

聽到這個問題,溫太醫頓時就是一怔,沉思片刻之後回道:“回陛下,臣未曾在醫書上看過此類記載,不過想來也是有影響的,畢竟嬰兒之骨血都來自父母,醫書上也有記載,有一些疾病是會遺傳給後代的,想來父母康健對嬰孩自然有好處。”

呂曦月心想,竟然還真被那凌川說中了,他一個書呆子,居然懂這些。

溫太醫在旁邊看呂曦月臉色陰晴不定的,心中卻如同驚濤駭浪一般,一個女子,問懷孕產子的問題,豈不是說……陛下有了?

這陛下可尚未婚配,要是未婚先孕……

想到這裡,溫太醫頭上冷汗都出來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會不會被滅口啊。

幸好呂曦月淡淡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