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如山倒,匈奴人最後一根弦繃斷後,亂作一團,恐懼和驚慌是會傳染的。
在有第一個逃兵出現後,潰敗無可逆轉,諷刺的是其實後面的留下的屍體,更多的是被來自慌亂的友軍踐踏所致。
直至張鵬提著槍從遠處走回城下戰場,已經看不到一個喘氣的匈奴人,還活著的人在打掃戰場,他們默默讓開一條路,目送著他,走到中心找回自己的戰馬。
周倉:“主公666!”
在運氣這方面周倉永遠不會讓人失望,戰鬥結束居然只是受了點輕傷,因為一開始逃的太猛烈被自己的刀劃了。
其他騎兵沒有說話,默默凝望場中的那道身影,明明不偉岸也不強壯,卻堪比高山令人仰止。
黑風萎靡的靠在他身旁,它早就跑不動了,以至於他最後提槍下馬一人追著萬軍跑,
血衣無甲。
滴答~滴答
場中的氣氛安靜的可怕,他們看到的彷彿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道殺氣形成的大山。
甚至有些守軍本來放鬆的雙手,再次緊握,他們害怕被血神一併屠戮。
戰場上遍地都是碎肉,張鵬走向一名倒地計程車兵,他還活著大腿還在冒血,身上也遍佈傷口。
咕唧~咕唧
踩血踏肉的聲音令人恐懼,他每走一步,從布鞋裡都會滲出血泡。
那名士兵恐慌的說不出話來,用手撐著發抖的身軀不斷後退。
其他守軍更緊張了,想要出手,但是又不敢。
終於,那人走近士兵,一股腥風撲面。
“想死就別動。”
嘶啞的聲音,讓那名士兵瞬間乖巧如鵪鶉,只敢在原地瑟瑟發抖。
他招了招手,黑風歪歪扭扭走過來,張鵬從褡褳裡摸出一團雪白。
嘶啦
他蹲下給那名士兵包紮,手法很溫柔,連作嘔的氣味也不那麼難聞了。
所有人都恍如夢中,一爆如烈火一溫柔如水,這人怎生的如此奇怪?
謝將軍。”那名士兵突然有些想哭。
“謝將軍!”
在場計程車兵全部單膝跪地撫胸致謝,也不知他們是在謝救了那名士兵,還是在謝救了河東郡,更或者是在謝其他的。
“我不是什麼將軍,我只是衛家一未亡人而已。”
“您是我衛家人?我乃衛家衛英,長房二公子,不曾見過閣下。”
在場有衛家子弟,聽到後不可置信的站起來,仔細觀察辨認,看了半天也沒想起衛家有過這般人物。
張鵬拿出一瓶水,仰頭沖洗掉臉上血汙,素面朝天拆下木簪,重新盤了個婦人頭型。
潤了潤喉,向衛英行了個女子禮,“陳留蔡文姬見過二弟。”
“你是我大嫂!?大嫂!”
眾人震撼了,目瞪口呆,連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都無可知。
這一出張鵬也是再三思慮,這衛家從始至終都值得這一禮,知小節明大義不愧是衛青之後。
撕破臉是不可能的了,繼續遮遮掩掩並無用處,不如敞開胸懷藉著劫後餘生之大勢,雙贏。
此戰過後揚名天下是必然,在場所有人就是最好的自來水,他終究還是要去衛家的,讓衛家沾點光何樂而不為?
而且他沒忘自己只是個代練,真正的蔡文姬始終是要回歸的,他必須幫她打下堅實的基礎。
與衛家打好關係,只是第一步。
周倉有些糾結,主公居然是個女娘,還他孃的是個寡婦!以後會不會被人看不起?
“寡婦又怎樣?誰寡婦有我家主公這麼勇猛?敢說三道四我就弄死他!”想通後周倉再次走到主公身後,暗中打量有沒有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