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萬人同時呼喊一人姓名,氣衝雲霄浩蕩九萬里。

專心解圖的鬼谷子停下了推演,望向最後一處戰場。

暴力和血腥激起了人們骨子深處的野性,這個時候無論男女老少,人均野獸。

傳承自遠古蠻荒的恐怖直立人基因,被暴力美學徹底喚醒。

人人厭惡暴力,卻又人人崇尚暴力,這也是後世文明社會,地下黑拳、困籠鬥獸屢禁不止的原因,因為這是基因裡自帶的,不可能避免。

“樊噲!”

“樊噲!”

幼齡胡亥掙脫出兄長扶蘇的懷抱,大喊大叫又蹦又跳。

這個時候沒人提醒他注意皇家儀態,他哥、他爹、她媽都在盡情嘶吼。

所有人情緒被調動,氣氛烘托到了極致,趙政又如何能例外,秦人尚武,好戰成風,他才是最大的暴力頭子。

張鵬被氣氛感染,以槍撞地,加入到樊噲臨時後援團。

“來啊!”

樊噲渾身鮮血淋漓,左手持盾,右手舉斧,接連拍擊盾面怒吼出聲。

他的對手金成五被他氣勢所懾,下意識後撤半步。

明明佔據上風,他卻感覺大事不妙。

這就是主場優勢,樊噲有十萬聲威加持在身,氣勢上就已經贏麻了。

“殺!”

“殺!”

兩人同時大喝一聲,再次搏命。

金成五有不能輸的理由,圖安降了,顏面無存,唯一的臉面,只能由他這個圖安大將軍以命相拼。

樊噲也有非贏不可的信念,眾目睽睽之下,他樊噲可以輸給任何人,絕不能是降國圖安,此戰,有死無敗!

吼!

戰至酣處,樊噲暴吼一聲一把扯下襤褸衣衫,赤膊上陣,茂盛的胸毛在聲浪下隨風擺動。

噹!

鐵槊朝著樊噲當頭劈下,被他用盾牌招架住,發出一聲悶響,右手開山斧對著槊杆猛剁而去。

咔!

長槊崩斷,前半截斷槊在空中飛舞,金成五手長的優勢盡喪,欺身上前另外半截捅穿了樊噲腹部,留在了他的身上。

樊噲吃痛,鬆開干鏚,雙手死死熊抱住他不放開,斷槊將他和金成五貫成一串,他以頭為錘猛撞金成五,一錘!兩錘!

金成五被錘的七竅流血,樊噲也頭暈眼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再這麼拖下去,他必死無疑,他的頭怎麼這麼硬啊!為了掙脫樊噲的枷鎖,金成五咬牙,用腳蹬地借力帶翻樊噲。

兩人頓時滾做一團,斷槊觸地,在兩人體內來回穿梭,在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道。

以傷換傷,以命搏命!樊噲終是抱不住金成五,被他掙脫開。

呼~呼

兩人躺在地上直喘粗氣,雙目失神瞳孔潰散,斷槊就筆直的插在樊噲身上。

“黑彘,站起來!殺死它!”

樊噲迷離間想起了幼時與父親進山打獵,與野狼搏鬥,他的父親就站在一冷眼觀望。

哪怕他已經被野狼咬的遍體鱗傷,倒地不起,依舊無動於衷。

“黑彘!黑彘!”

“呃~啊!”

樊噲口中嘔血掙扎爬起,抓住斷槊用力一拔,帶著血肉生生把它抽出體外,扔在地上。

“再來啊!”

他如同一頭髮狂的山豬王,衝向爬起來的金成五。

什麼豺狼虎豹,野豬才是山裡的王!

他一記直拳擊中金成五面部,腰傷被回敬一腳鞭腿。

砰!

兩人同時倒地,顫顫巍巍爬起來,繼續再戰。

沒有花裡胡哨的招式,拳拳到肉!

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