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張以秋的手不停的在抖,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平靜。

空中的身形頓了一下,那團白毛瞬間一折,出現在張以秋的身前。

張以秋看著眼前這小山一般的人鼠,腿止不住地打哆嗦,但刀指怪物,盡力擺出一個平淡的表情,開口道:

“我乃晉西南河東張氏第八十五代單傳,五歲開始習武,至今已十七年有餘...”

見張以秋吸引了人鼠的注意力,風吹雨立刻調轉匕首將仍裸露在腿外側的木樁切掉,忍著痛想要緩緩站起,但僅僅是動了一小下,腿上窟窿便開始向外飆血。

她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但聽到“山西河東張氏”這六個字不由得愣了一下。

張氏?河東兩大姓,一關一風,何來張姓一說?

看到張以秋仍在碎嘴,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越講越離譜。

又聯想到張以秋使的那王八刀法,哪兒有半點習武痕跡。風吹雨也是自嘲的笑了笑,居然一瞬間把希望寄託到了張以秋身上。

“我十八歲那年,蒲城五老峰上徒手斃虎,那老虎毛順油亮,咆哮山林,乃河東一霸,反觀你這老鼠真的不夠看...”人緊張的時候話就多,張以秋也是如此,不知不覺亂七八糟的說了五分多鐘。他扭頭看向風吹雨,她的情況並不樂觀,但笑得很開心。

嚯,死前搏得美人一笑,值了!

“Are you fucking done?”人鼠老老實實地聽完了。

“Of course not。”求生意志讓張以秋還想活幾分鐘,突然間人鼠伸出爪子中間的指頭,對著刀鋒一彈,張以秋便連人帶刀向後滾了幾圈。

“你不是徒手殺虎麼?”人鼠把張以秋一指彈飛,說道。

它往前走了幾步,準備解決這個碎嘴的傻逼玩意兒,突然感覺爪子劇痛無比,往下一看,中間那根指頭已被完全劈開,露出一個完美的豎截面。

抬起頭來,那個亞洲小子又拄著刀站了起來。

張以秋感覺自己的肋骨肯定是斷了幾根,低頭一看,得,也不用感覺了,一根白森森的肋骨已經衝破皮肉鑽了出來,粘連著一些血肉,讓他想起昨晚才吃的煙燻烤豬肋排。

腎上腺素帶來短暫的疼痛麻痺就在聯想豬肋排的一瞬間消失,瞬間張以秋感覺胸腔被人來了一記重擊,疼的七葷八素,無法呼吸,讓人有種嘔吐的衝動,他把長刀往地上一插,拄著刀堅持站著沒倒下去。

張以秋在被彈飛那一瞬,虎口猛地用力,刀並未脫手,反而讓那託大的人鼠中指成了兩瓣兒。

這人鼠此時是又羞又憤,羞的是居然在一個普通人上掛了彩,憤的是這把刀為什麼陰魂不散!怒叫一聲,助跑兩步,攜著勁風朝張以秋撲了過來!

它已經確定好了目標,就是張以秋那張破嘴,這一撲帶著羞憤,露出無邊的兇狠。

張以秋見這白毛怪物面露兇相,向自己飛撲而來,腦海裡閃過自己曾看過一個帖子。

帖子的名字叫《巔峰泰森能否打過老虎》。裡面的第一熱評說,空手的話泰森肯定不行,但是泰森只需要拿一把刀,老虎飛撲過來的時候只需把刀舉過頭頂,刀尖朝上,迎著老虎從老虎肚皮底下做一個類似足球運動員慶祝進球常用的滑跪動作,老虎就會被它自己的衝擊力開膛破肚。

這荒誕的想法讓張以秋當時樂的肚子疼了一個小時。

但這更加荒誕的場景下,他甚至覺得這方法可行。

那不如試上一試,張以秋準備屈膝下跪時,胸中疼痛讓他瞬間放棄了這個想法,自己要真跪下來,幾根斷裂的肋骨在胸腔中橫衝直撞,只怕是當場斃命。

若是不跪,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橫豎都是死局,鼻中已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