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張以秋穿了個跨欄背心和運動短褲,背上長刀就出了門。雖說秋夢配有刀鞘,但畢竟是第一次攜刀出門,多多少少有點緊張。

離家不遠的新街口地鐵站只需坐一站便可到達西直門,張以秋在向下的電動扶梯上站著,對面扶梯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眼光,弄得張以秋多少有點緊張。

到了安檢口,張以秋連刀帶鞘放到安檢機的皮帶上,嚥了一口口水。果不其然,安檢機開始閃光併發出鳴叫,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說道:“先生,您這是管制刀具,不允許攜帶上地鐵。”

張以秋從褲兜裡掏出公武證,遞給工作人員,說道:“這是我的證件,請您看一下。”

工作人員仔細查驗了一番,擺了擺手:“您這是什麼奇怪的證,不允許透過,管制刀具明令禁止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張以秋倒是不懷疑公武證的真實性,畢竟哪兒有父母騙自己這一說。這時一個主管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接過那工作人員手裡的公武證,只是瞟了一眼便揮手讓放行,隨後湊到張以秋旁邊,低聲說道:“出任務?”

張以秋愣住了,但沒多想,點了點頭,旋即拿起長刀快步掃碼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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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上發來的定位離西直門A出口不遠,張以秋對這棟商住兩用樓也早有耳聞。

“C座1208...”

看著眼前的防盜門,旁邊並無貼著類似於培訓班的廣告牌。若不是門口貼著一對門神,張以秋甚至不認為這是個有人住的地方。

“咚咚咚。”

叩開了門,眼前出現一個滿是鬍渣的洋人,頭頂確是沒剩幾根頭髮,穿著一件純白色短袖,上面佈滿紅色的油漬。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方便食品和很久沒有開窗透氣混雜在一起的味道。

“你就是小張啦?”不修邊幅的洋人開口問道,普通話居然很標準。

張以秋點了點頭,觀察著屋內環境。本應是客廳的位置根本沒有裝修,只是在四周牆上貼上了很多海綿,地上也是鋪著類似於跆拳道館的泡沫墊子,勉強能看出來是個武術培訓班。

洋人開口說道:“好,那我就簡單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吉米,主修八卦刀。聽張總說你是一張白紙,那對於我來說再好不過了。兩個月的封閉訓練,我可以保證你八卦刀架勢小成。”

張以秋聽見“封閉”兩個字,有些不解道:“我沒聽說是封閉訓練啊,我家來這兒就20分鐘,每天完全可以回家的呀。”

吉米搖了搖腦袋:“我知道這環境是差了點,可是凡是兵器,都需要養勢。何謂兵勢?或是更細點說,何謂刀勢?你從小沒有接觸一個習武的環境,所以可能暫時無法理解勢是什麼。這樣,我給你舉個例子。”

吉米從一旁的桌上隨手翻出一把木頭做成的長刀,與張以秋的秋夢不同,這把木刀刀身更寬,刀刃中部仍有一個刀尖,像一把單手的偃月刀。

“我初次來到中國,是因為看了一部叫做《黃河大俠》的電影。十幾年來遊歷遍了中國...”

確實是老中國了,連微信名前面帶AA都學會了。張以秋心裡現在只有一種聲音,就是這個叫吉米的老外太不靠譜了。

心裡想著事,吉米中間說的話張以秋也沒太聽清。

“...之後修了六七年的八卦刀勢,你看。”

吉米的身形突然間宛如游龍一般,右腳弧線向左趟出,左腳直線向前趟出,左手置於胸前,指尖向上,右手握刀向外推,將要完全推出時,突然間右腳直線向前踏出!右手木刀也向前反撩。

張以秋覺得自己聽到了一聲刀吟。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