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 I can see you but when you...”

張以秋口中哼著剩下的半句歌詞:“dance dance dance...”,這是他每天坐半個小時火車去上學時必聽的一首節奏快歌:賈斯汀·汀布萊克在2016年為一部動畫片《魔發精靈》寫的主題曲。

眼神呆滯的他向車站走著,幻想也能碰到一個能抓住自己所有目光的舞姿曼妙的姑娘,就像歌詞裡寫的那樣。

路過開在車站旁邊名為“目的地”的法棍三明治餐車,張以秋掏了掏褲子口袋,翻出3個2元澳幣硬幣,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聽到了餐車小哥的越南口音英語:

“喲!張,和往常一樣嗎?脆皮五花肉三明治多加辣椒多加醬汁不要蔥?”

“雞肉的吧,都晚上了,脆皮五花肉太胖了。”張以秋想了半天,看向了餐車的冰箱,“再給我加個冰可樂吧,健怡的。”

今天是張以秋大學最後一門考試,學科程式碼AREC3013:礦產資源經濟學。這門課沒有“雙過”規定,整個學期張以秋大腿抱的夠粗,平日成績足夠高,所以這門考試他只用填對那麼幾個選擇題,等夠半個小時就可以光榮交卷撤退,完成自己大學生涯。

他其實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專業,事實上他什麼專業也不怎麼喜歡。自己的父母均畢業於不錯的海外學校,所以在張以秋高一的時候兩口子就準備他規劃到常春藤聯盟高校去。然而這廝好的方面什麼都沒繼承到,篤定“躺平”才是他們20後唯一的真理,絲毫忘了老一輩艱苦奮鬥的精神。

“那你就把語言給我考了,滾到我的母校享受生活去吧!”張以秋想起老爸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於是他就來了這所世界排名前三十,但因為招生條件太過寬鬆在國內口碑並不怎麼好的悉尼大學。選專業的時候,張以秋跑到家裡書房,確認當時老爺子大學時期的各種筆記論文還儲存的完好無缺,笑嘻嘻的表示要子承父業,學經濟,學資源經濟。

老張同志差點暈厥過去,下達了一門課也不許掛的命令,因為老張當時是經濟專業的前十名。網上查了一下,三十年過去了,當時就是張以秋老爸老師的中年教授,現在成了七十歲的老頭教授,還堅守在資源經濟的教育崗位上。

張以秋雖然沒什麼上進心,但他腦子靈光,小聰明多。

新生歡迎周,幾乎每個新生都在欣賞校園地標風景,或是報名參加這個社團那個社團的時候,他跑到了學校的費雪圖書館。

作為南半球第一大圖書館,所有的藏書從不作廢棄處理,在管理員小姐姐的幾分鐘的查詢下,張以秋拿到了一紙箱子老張那個年代的資源經濟學的書籍。

張以秋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開始一本書一本書的翻,看到書上那密密麻麻的鉛筆批註,字型還很熟悉。

這是老張的習慣,喜歡在書上寫些理解。

“有了,老張啊老張。”張以秋樂的像個傻子,“大學生活,我來了。”

所以張以秋的大學生活都過得非常滋潤。大課想上就上,小課想翹也就翹了。憑著老張留下來的寶貝資料,張以秋的分數還能排在專業中上,甚至有一次期末考卷和資料裡的某張模擬卷完全一樣,張以秋還榮幸獲得那一學期的專業第一,被教授老頭子給予了“虎父無犬子”的極高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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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以秋在馬斯科特車站上了火車,刷起了手機,不一會兒,聽到了火車長的語音播報:

“中心火車站到了,需要換乘T8、 T16、 T22次列車請下車。”

中心車站曾位於整個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