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夫人的午休足足有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客人得安靜得呆在房間裡,不能發出聲響。
傅元摸著門把手,沒急著進門,左右觀察其他人的行為。
這個實驗裡的人都算老手,大家雖然急於破關,但也更為謹慎。
東張西望的人很少,沉默的守著實驗的規矩。
路遲在看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後腦勺,傅元來了三個月,頭髮看著沒怎麼長。
傅元推門而近,妖風颳在窗戶,發出咚咚的厲聲。
咔嚓兩聲,窗戶被風頂開了,大雨全都飄了進來。
傅元打了個寒顫,上前把窗戶關上,插上插銷,任由風打在窗戶上。
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雨,越來越大。
傅元嘆了口氣,將行李挪到了床邊,布包最外層已經被雨打溼了。
行李都是實驗準備的,一進來就在自己身上,傅元開啟看過,都是衣服。
那些衣服根本看不出職業,如果他不主動說,其他人絕對猜不到他是醫生。
不知道路遲是什麼職業,不知道職業有什麼用。
古堡很快陷入午休的氛圍,走廊安靜的可怕,跟窗戶外面的嘈雜形成對比。
傅元昂面躺在床上,沒幾秒,居然醞釀出了睏意,順勢閉上眼睛。
傅元睡得很香,近乎聽不見窗外的雨聲,兩個小時很快就到了。
傅元剛坐起來,有人敲了門,緊接著說話的聲音在走廊,還有急促的腳步聲。
“你憑什麼說我說謊?!”
“就憑我看到的!”
傅元揉了把頭髮,拉開門,走廊很熱鬧。
大家都剛醒來,路遲站在門邊,手還懸在半空,是他敲的門。
爭吵的是卓月月和盧寄柔,盧寄柔手裡還拿著一塊方巾,上面還有血跡。
是真的血跡,留著刺鼻味道的證據。
“你看到什麼?”卓月月聲音冷下來。
盧寄柔揚起手裡的方巾,“那你說這是什麼,血跡又是什麼?”
卓月月一點都沒慌,“我說了,我流鼻血。”
“睡得好嗎?”
傅元偏眼,路遲靠在門框,身側向他,聲音並不低。
“還不錯。”
路遲喉結滾動,嗯了一聲。
盧寄柔冷哼,“鼻血?你不覺得這理由很可笑嗎?"
盧寄柔手裡的方巾有血跡,而且不是一點點痕跡,是很大一塊,像是有人咯血吐在了上面。
卓月月氣笑了。”夫人說了,不能撒謊,我實話實說,你還要汙衊我。“
夫人剛說過,這個實驗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能撒謊,或者說,只有兇手能撒謊。
遺憾的是,大家很難知道對方是不是在撒謊。
撒謊是人出生就具備的能力。
被質疑的全程,卓月月相當淡定,這種態度打動了一些客人,紛紛為她說話。
盧寄柔捏緊方巾,她也知道她這個行動很衝動,但是線索太重要了,她不能不問清楚。
”餓嗎?“路遲問。
傅元點點頭,不想參與她們的爭吵,中午因為夫人也沒吃多少,現在還真餓了。
路遲隔著他的黑手套,拉住了傅元的手,繞開混亂,往樓下走。
吵架的聲音拋在腦後。
“夫人呢,醒了?”
傅元見一樓沒人,隨口問。
路遲也沒見到,女僕也不在,他起來的時候去三樓樓梯看過,屍體還在。不知道這次的實驗又要出什麼么蛾子,1和他對視的時候,像是看陌生人。
女僕不在,路遲很自然的開啟了灶臺,古堡還算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