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盡頭,當著夫人的面。
貢向晨拳了拳手,蹲下身,抖著手搜查張俞的屍體。
從發青的臉,一路到腳踝,把所有的線索,擺在明面上。
一把鋒利的刀,一張亮閃閃的畫符實驗卡,兩張從筆記本撕下來的紙張。
一張寫著鍊金術的方式和金屬完全燃燒的條件,一張齊餘華寫給一個陌生人的書信。
畫符實驗卡繫結的是張俞的名字,但是張俞已經沒了,所以這個卡成了廢卡,只是一張線索卡而已。
“他……”盧寄柔捂住嘴,腦子亂了。
卓月月一一細數張俞的罪過,“這把刀是用來殺夫人的,畫符是用來對付盧寄柔的,金屬燃燒的線索也是正對盧寄柔,他還拿著齊餘華的把柄。”
她偏眼看向盧寄柔,“他還是最恨你。”
為什麼,頭一回見面的人,哪兒來的恨。
是實驗角色的設定,是身份卡讓張俞這麼做的,要不然他就會死。
江米雪摸著下巴,“那他就是殺害夫人的兇手,把他投出去。”
“不是吧……夫人身上的刀最多是補刀,不是致命傷。”聶律師反駁,目光復雜的看向還蹲著的貢向晨。
他上前拍拍貢向晨的肩膀,“別想那麼多,這都是實驗不得不做的,張俞也是無心之舉。”
要讓貢向晨接受自己的俞哥突然變成十惡不赦的罪人,是件很難的事情。
貢向晨笑得很難看,自我說服的點點頭。
他當然不會相信,俞哥為了那點遺產,殺了夫人。
俞哥做的這些事,一件也沒有跟自己說過,如果不是夫人現在在場,他也不會讓這些人來搜身。
俞哥在他心裡,是頂好的人。
如果不是俞哥,他在之前的實驗裡就已經死了。
傅元靠在最外面,右側站著路遲,兩人同款冷淡的表情,這邊氣氛相當低壓。
知道張俞的行為後,大家開始著重研究張俞的死法,話題又繞了回來。
殺害張俞的人,殺害夫人的人,不一定是同一個。
頭頂的鐘聲敲響,大家以為到了午餐時間,沒想到女僕準備的是晚餐。
大家恍然,時間流速變了,快的讓人難以察覺。
餐桌上,卓月月反倒鬆了口氣,太長的實驗會讓人疲軟,快有快的好處。
話是這麼說,夜晚的提前來臨,預示很多東西。
今晚依舊是組隊入住房間,201房間無法修復,212房間宴漪蘭死活不敢睡。
傅元站在202門口,糾結兩秒,轉身就走,他現在還不想看到路遲。
剛轉身,手腕被抓住,路遲一個用力直接把傅元拉到了房內,咚地關上門。
路遲跟沒事兒人一樣,掀開被子,整理好枕頭,關上窗簾,一切準備就緒。躺在床的一側,側躺著,閉上眼睛,一套動作一氣呵成。
就是沒說一句話。
傅元冷漠的看一眼,拉開身後的門,一隻腳已經邁了出去。
“晚上他會來找你。”
傅元止住腳步,回頭。
路遲直起了身子,煩惱的揉了揉眉心,再抬眼,目光裡有捕捉不到的挽留。
“晚上張俞會活,他會找兇手。”
傅元收回腳,又關上了門。
思索兩秒,傅元頓了頓。“和無頭鬼一樣?“
無頭鬼只在走廊遊蕩,並沒有停在那扇門口,它不知道殺害自己的兇手是誰,同樣,張俞應該也不知道。
路遲繼續揉著眉心,回答也慢半拍。
“不出意外,死掉的都會在隔天晚上活,然後遊蕩,這種大型本到後面都是大型屠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