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播報不絕於耳，從懲罰完成再到數值不過關，再到連結請求了三次，再到懲罰失敗。
路遲聽的提心吊膽，他第一次覺得等待零點的評價這麼痛苦，折磨的路遲想代替傅元受這懲罰。
零點的懲罰各式各樣，但所有的懲罰都只有一個目的，抓住實驗人員的弱點，令其崩潰。
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只要有突破點，就會被零點輕鬆拿捏。
根據實驗人員的不同，隨機懲罰的針對也不同。這次的懲罰就是直接和傅元掛鉤的，傅元相當潔癖，這次的場景不僅髒亂差，還非常掉San值。
又是碎屍，又是廢棄的學校，debuff拉滿了。
“……檢測到實驗人員傅元......相關數值符合傳送標準，連結請求成功，正在傳送。”
路遲鬆了口氣，他緊接著出了實驗。
《古堡謊言》傅元扮演失敗，也沒有評價和獎勵要等，路遲直接去了軍區。
傅元已經進了第四個實驗，按照零點的規則，他該有27個月的休息時間。
只要1女士能明白傅元的表現，兩年的假期足夠傅元在零點找到新的住所，開啟新的生活。
路遲一邊想，一邊推開宿舍的門，屋內沒人，聲響從洗手間傳來。
水流嘩啦啦的響，總算讓屋內不那麼空寂，多了些人情味。
路遲靠在牆上，靜靜等待。
水聲持續在一個恆定的狀態，中途沒有任何停頓，水流擊打在肌膚上，發出特別的聲響。
路遲等了近十分鐘，他總覺得太久了，傅元在幹嘛，能用這麼久的水。
那是涼水，在這種零下大幾十的天氣，總不該在洗澡。
路遲直起身，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門沒鎖，他敲動的手輕鬆把門推開了，傅元還在洗手。
傅元低著頭，左手用力的推著右手的手背，長時間的摩擦讓手背紅腫一片，再多點時間，破皮不是問題。
門被開啟，傅元連頭也沒有抬一下，重複著手上的動作，一下又一下的磨蹭，疼痛卻麻木。
路遲皺眉，兩步上前把水龍頭關掉，拉過傅元的雙手，幾乎要和他體溫一樣冰涼。
傅元垂眸，沒反抗，沒順從，根本就是沒反應。
路遲輕輕摸著傅元的手背，他在搓什麼，他的手非常乾淨。
傅元眨眨眼，泥鰍一樣收回手，眼看著又要去開水龍頭，被路遲一把摁下。
冰涼的體溫穿透傅元的理智，他抬眸，眼底是一片迷茫。
路遲不知道傅元為什麼突然這樣，如果是因為懲罰，那就一定和他的弱點相關。
他輕咽口水，和平常意氣風發，眼神帶鉤的傅元不一樣，這麼脆弱的傅元，頭一回見。
感受到雙手摁下的食指瘋狂扭動，路遲低頭，把傅元的雙手捧起來，虔誠溫柔的吻在他手心，當然，手背也沒有落下。
傅元睫毛輕顫，“很腥……”
路遲疑惑的嗯了一聲，小心的把傅元抱在懷裡，微微低頭，冰涼的氣息落在溫熱的脖頸上空。
傅元下意識地要躲，路遲沒鬆開，將人禁錮地更緊。這次，整個冰涼的氣息悉數打在後脖頸上。
有些冷，傅元被凍的一顫，身形一軟，卻沒往下掉，他的身體仍被路遲固定著。
“沒髒，不用洗。”路遲啞著嗓子。
為什麼要抱他？
傅元微微昂著頭，腦袋搭在路遲的肩頭，思緒溜號。
他渾身都是血，為什麼要抱啊，太髒了，一點也不乾淨。
路遲為什麼說不髒啊，他應該推開才對啊，或者該把他鎖在洗手間裡，逼他洗乾淨身上的血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