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即將入駐檢察官路遲的家這件事,趙仙儀表現得格外自然,自然的霸佔了屋內唯一的客房。只剩下房間的主臥和沙發,於是傅元拉著孟雪松自告奮勇的去睡沙發,輕鬆的把床位定下來。

夜半,傅元和孟雪松相隔兩個人的距離正面躺下,陌生的環境讓兩人都有點失眠。

“你父母,什麼時候來零點?”傅元突然開口。

孟雪松有些恍惚,他對所謂親人的羈絆並不看重,就連上大學都遠離家鄉。

“不知道,他們年紀大了,不用實驗,來了也是在第三方。”

“那你不去和他們團聚?”傅元問的很輕。

孟雪松在黑暗裡眨巴眼睛,如果讓父母天天為了他的實驗擔心,還不如……直接當他死了。團聚如果只是一時的,不僅不能慰藉雙方,分離的悲痛只會因為短暫的相聚而更加痛苦。

孟雪松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極端,但這是對父母最好的交代。

傅元突然嘆了口氣,“你就把實驗當作一份極為危險的工作,工作不能影響生活,我要是有父母,我絕對會回去看他們。”

傅元一番話說的真情實感,偏偏在父母發音上加重又加重,聽著不像表達感情,更像宣洩不滿。

孟雪松偏頭,雖然他看不見傅元的臉,但能猜到那張臉的麻木。

“這是一個機會傅元,這裡是嶄新的,以前的一切都無法帶過來,這是斬斷過去最好的機會。”

傅元沒回答,但很快傳來平靜又緩和的呼吸聲。

孟雪松收回視線,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睏意。

次日,一屋子人是被凍醒的,頭頂的播報顯示氣溫已經降至70度,房屋已經無法抵抗冬天的寒冷。

趙仙儀裹著被子,開啟房門,客廳兩個男人也一人裹個被子,傅元臉都凍白了。

“這個天,是真想我洗。”

趙仙儀抖著聲音,客廳和客臥的空氣差不多,一樣的冷。

屋內已經開了暖氣,高達四十度,但依舊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

路遲是四人裡最適應的,只穿著一件恆溫的毛衣,挽著袖子在廚房切菜,三個正常人類對他投去羨慕的目光。

趙仙儀兩三步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角落,對著路遲的背影喊。“在哪兒放血,我也要去!”

傅元抬抬手,“加我,加我一個。”

路遲淡定的把薑片倒進鍋裡,沒理會他們的胡言亂語。

去年的冬天比今天降溫的還要迅猛,從颳風到降至零下一百度,只用了短短一個星期。路遲跟早前來的人類,全都靠著不停歇的進實驗來防寒。

孟雪松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實驗的溫度是固定的,如果零點溫度再降,我們只能進實驗躲著了。”

傅元舔舔發涼的下唇,反正結果都是逼著他們進實驗。

路遲端著煮開的薑糖水出到客廳,放在桌上,示意他們快喝,要不然很快就會涼。

趙仙儀捧起冒著熱氣的一杯,放到嘴邊的時候,已經變溫了,速度相當誇張。

微微暖和了一點,趙仙儀好奇的問。“它天天讓人進實驗,實驗不會負載嗎,不會太卡了嗎。”

如果地球上的人全部來了零點,全部進了實驗,那得是多麼龐大的數值,實驗能負荷嘛。

路遲迴答不了,沒試過,最多一次統計,實驗同時負載了四十萬生物。除了二十多萬的人口,還有別的系統回收來的生物,哪怕四十萬,實驗依舊進展順利。

路遲也就是從那次開始得知,零點靠著實驗的貢獻,一直在吸收能量。無論是成功的實驗還是毀壞的實驗,零點都能得到益處,好像實驗的存在對它來說,只有正面的效果。

“你們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