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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遲一步步走近,他走一步,傅元心就顫一下,誰知道這兒還有什麼東西。

溼頭髮的男人並沒有向傅元走近,而是走到了門邊,抬起修長的手指彎曲起來,弓著手指在牆上的玻璃上敲擊兩下。

不完全近視的傅元順著他的手,牆上掛著房屋結構圖,甚至非常貼心的標記出了安全出口的方向。

以為對面是不明物種的傅元,莫名尷尬。“……哦,哈哈。”

成功找到藉口沒有露餡的路遲,突然心虛。“恩……”

房間只有一個大床,兩個男人睡起來絲毫沒有壓力,中間就是再躺兩個人也足夠。這個世界並沒有時間概念,天空一黑就是一晚上,不存在夜晚十點和半夜兩點的區別。

房間裡的燈不能手動關,中年男人也說了會集體熄燈,此刻,兩個男人坐在床邊尬聊。明明已經呆在一起好幾天了,彼此卻絲毫不瞭解對方。

對於傅元來說簡單的問題,到了路遲這兒,可算是一句一個雷。

傅元,“你多大了,咋來的這兒呀?”

第一個問題就把路遲問住了,“虛歲26,嗯……一覺醒來就在這兒了。”

確實是一覺醒來,也不算撒謊。

傅元,“你說,他們這實驗室要做什麼呀,難道只是為了殺人?”

路遲低垂著眉眼,“不知道,應該不只是為了殺人吧。”

傅元突然身子向後仰,整個人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假寐。

“左桉他們是不是沒了?”

房間一下寂靜了起來,安靜的連對方刻意放輕的呼吸聲都能聽見,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

路遲從他消瘦的肩一路看到臉上,“你怪我嗎?”

傅元瞬間睜開眼睛,歪著頭看他,路遲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帥的老男人。

不,可能只是閤眼緣。

“我為什麼要怪你?”

“我只帶你一個上了二樓。”

沒來由的話,傅元聽懂了。

路遲有能力再帶了一個,但他沒有,他選擇只拉傅元,選擇在二樓陪傅元。

躺在床上的人再次閉上了眼睛,“我能活下來都多虧了你,我哪兒還敢怪你。”

“沒有我,你也一樣能活。”

傅元還沒想明白自己能不能活,燈滋啦一聲滅了。

他下意識坐起身,還沒開口說話,手腕就被人精準的抓住。

咚咚——門被敲響。

手腕的滾燙只維持了一秒,路遲站起身,“我去看看。”

喪屍是在黑暗裡行進的,現在就是黑夜,門口是喪屍的機率要比是人的多,但喪屍會敲門嗎?

不好說。

路遲絲毫不慌,走的步伐都沒有任何遲疑,他開啟門,整個人把門縫攔的死死的。

外面看不見裡面,裡面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外面並非是全黑,正中央的水晶燈周圍幾顆小水晶還亮著,淡黃微醺的光將旅館點亮不少。

樓下在微弱的光照下一覽無餘,之前狼藉的一片此刻全部恢復原樣,地板被擦的錚亮,亮的能夠反射吊頂的光和形狀。

看來一切都收拾妥當了。

路遲這才將目光放在敲門的人身上,穿著總管服裝的中年男子,他依舊面無表情,模樣像塊木頭。

“有事嗎?”

路遲不解的看著突然半夜拜訪的管家,管家微微抬手,這才注意到他手裡捧著的錦盒。

管家將手往前遞,一副送人禮物的姿態。

路遲接過,在對方空洞的眼神裡開啟盒子,裡面血肉模糊,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剛洗完澡的路遲:……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