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舟十分嫌棄的瞥他一眼,拿個狗崽子當兒子,還稀罕的跟什麼似的,這貨絕無可能是他兒子,他生不出這麼缺心眼的玩意兒。

聽完了顧槮對親爹的控訴,曾氏覺得丟臉又有點想笑,再看看小孫子兩分氣憤兩分不平六分洋洋得意的小模樣,她強憋著笑意,故作嚴肅的樣子,道:“這個顧寒舟實在太過分了,連小牛都不放過,祖母一會兒幫小牛打回來!”

顧槮聞言,小尾巴要翹上天了,抱著狗崽子昂首挺胸的從顧寒舟身邊走過,像一隻氣勢洶洶的小公雞。

像是在告訴他,瞧見了吧,你娘也是向著我的!

“那就拜託祖母了,畢竟管不好自已兒子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顧槮想了想停下腳步,衝著曾氏拱了拱手,補刀道。

“拜託了。”思思跟在顧槮身側,學著哥哥模樣,拱了拱手。

顧寒舟險些被兩個小崽子給噎死。

顧槮便罷了,那崽子缺心眼還缺德,思思那麼乖巧的小丫頭怎麼也給他上眼藥呢?果然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往後他得看嚴點,不能讓思思跟著顧槮鬼混了。

顧槮和思思進屋後,曾氏將手中衣服重重扔到水盆裡,盆裡水花濺到顧寒舟臉上,顧寒舟抹了把臉,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曾氏冷哼一聲,“哪有你這麼跟娃娃相處的?男子漢大丈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小家之道你都平衡不好,如此格局何以成氣候?如今顧家落末,我不指望你能論上治國理政之道,最起碼的育兒總還是要做到的,你是家裡的頂樑柱,不是三歲孩童,整日和孩子爭寵,可有半點當爹的樣子?”

“風光時,門庭若市,看不出別人幾分真心,反倒是如今,才知誰是真心誰是假意,書書這一路走來你我都看在眼裡,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我們顧家,你雖失憶,但最基本的良心還是要有的,書書良善,待你我皆真心,你若待她不好,只需知會我一聲,我定會待她如親生女兒,替她尋一門好親事,將她風光大嫁。”

曾氏雖鮮少出門,但耐不住吳媽媽喜歡唸叨,老屋這邊的大事小情她心裡明鏡似的,兒子不爭氣,三天兩頭尋死覓活,她自覺沒來去見書書,此番既是交底也是告誡。

“這都哪跟哪那啊?您說我不懂如何和孩子們相處我認,說我待書書不真心我可不認,您是我親孃嗎?怎麼一點都不盼著兒子好呢?”顧寒舟憋屈的要命,他親孃要給他親媳婦找男人!?

“好與不好你說的不算。”曾氏嘴唇輕啟,淡淡道。

“我跟您說不通,您年紀大了,少操心對身體好,沒什麼事就回家吧,我家也要吃飯了。”顧寒舟被氣笑了,大力搓著衣裳,開口攆人。

曾氏沒理他,自顧自清衣裳,娘倆都是倔脾氣,這會兒嘔著氣,誰也不說話了。

——

“娘,你最愛的小兒子回來了。”顧槮把狗放到地上,掐著腰喊了一嗓子。

“娘,你最愛的小女兒也來啦。”思思學著顧槮,掐腰喊道。

林書書聞言和吳媽媽對視一眼,笑出了聲,活寶回來了。

吳媽媽將洗好的粉條放入白菜鍋中,蓋上鍋蓋,往灶底加了一把乾枝,莊戶人家炒菜極喜乾枝,乾枝燃的旺,炒出來的菜味道正。

“忙的差不多了,出去涼快涼快。”

廚房熱氣散不出去,悶的人透不過氣,吳媽媽心疼她,將人趕了出去。

“娘今天吃啥啊?咋這麼香呢?”顧槮眼睛亮晶晶的,小髒手抓著林書書胳膊。

“白菜燉粉條,還有排骨湯。”林書書用帕子擦了擦他鬼畫魂的小臉,白他一眼,“髒的沒眼看。”

“思思過來,娘帶你去洗臉。”林書書招招手,小丫頭笑眯眯的走過去,從胸前的衣襟裡掏出一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