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炸彈炸沒了腿,有的被抓走不知所蹤,回頭就只剩下一罐骨灰,有的為了救落入敵營的緝度警察,以身為餌……”

說到這兒,連看上去高不可攀的,精緻利己的韶音都有幾分動容,“哥哥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精神接近崩潰,那是像你這種生活在普通生活中的人想象不到的危險與可怕,最後,哥哥救的臥底,身上能挖的臟器都被挖了,肚子搜出了二十公斤,聽說,是那群人想要透過他來運輸,那位英雄一輩子都在為抗擊那東西戰鬥,怎麼可能讓那東西糟蹋了他崇高的理想,不等哥哥把他救走,他就……”

韶音沒有繼續說下去,沈冰也不想再問。

多問一句,似乎都是對那個人的褻瀆。

她無法想象薄羌擁有這樣的過去。

“所以,他不愛喝酒,抽菸,厭惡一切令人上癮的東西。”

韶音的聲音染上濃重的鼻音,薄羌吃完藥走過來,韶音吸了吸鼻子,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沈冰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巡梭。

如此說來,他們多般配,都有難以忘懷的過去,就像是兩個受傷幼獸,互相舔舐傷口,相互救贖。

這也側面印證了薄羌為什麼經常去香港找韶音。

只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忘記那段恐怖的記憶吧。

他對韶音是無條件的信任,無底線的守護,他早已習慣將內心最陰暗,最脆弱,最柔軟的部分展現給她看。

這就是愛嗎?

沈冰不懂,她從小到大,只喜歡過覃澤一個人。

對他,一開始是迷戀,後來是虧欠。

即使情到濃時,沈冰也不會把家裡的變故,內心的糾結告訴覃澤。

“你沒說些有的沒的吧?”

薄羌收起藥瓶,面無表情地看向韶音。

韶音揚了揚眉,“ghosts know.”

薄羌簇眉,“別跟我拽英文,這兒是榕城。”

他拿出手機,沉著地道:“周思已經在外面了,你別想趁機跑出去。”

韶音壓著嘴角,“哥,你真的要對我趕盡殺絕嗎?你不怕我做傻事嗎?像當年一樣……”

說完,她漫不經心低看向沈冰。

沈冰感受得到,韶音和薄羌有太多不可言說的秘密,彷彿說不盡,道不明,有時候彼此的一個眼神,對方就知道彼此心裡的小九九,那種默契和熟悉是沈冰永遠無法瞭解和體會到的。

莫名的,她感覺自己才是第三者,是那個破壞和諧美感的罪魁禍首。

包間的氣氛太壓抑了,壓抑得喘不過氣,沈冰不等薄羌回應,直接站了起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