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島依舊愜意悠閒,在海灘上嬉戲的遊客們根本無從知曉籠罩在這座島嶼上的暗潮湧動。

沈冰見了薄羌的代理律師,對方將匯總好的證據影印件遞給她。

“薄太太,我只能說,現在的情況對薄先生很不利。”

沈冰的心臟猛地跳了下。

“什麼……意思?”

“受害者覃澤先生是您的前男友。”

“那又怎樣?”

律師先生抿緊嘴唇,雙手交疊在一起,“薄太太,據我所知,你和覃澤的分手過程並不愉快,薄羌先生,是否是這段關係的第三者?”

沈冰聽到這裡,徹底聽不下去,“他……”

“薄太太您先不要激動,我只是在預演法庭上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您如果沒有辦法控制住情緒,很有可能被對方的辯護律師找到破綻。”

沈冰攥緊資料,“我知道了,律師先生,我可以先把薄羌保釋出來嗎?”

“當然可以。”律師從一沓檔案中找出一張證明。

“我們可以提供薄羌先生患有重度躁鬱症的相關證明,申請保外就醫,從程式上來講大機率是沒問題的。”

“好,請你馬上帶他出來。”

律師謹慎地點了點頭,抬了抬手讓她稍安勿躁,轉過身拿起手機,準備相關手續。

而沈冰接到了胡曉的電話。

胡曉的聲音聽上去緊張又急躁。

“軟軟。”

沈冰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努力忍住鼻尖瀰漫的酸意,“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你還要瞞著我嗎?我已經訂了最快去巴厘島的機票,你現在是孕婦,千萬不能激動,也彆強出頭,等我過去,知道嗎?”

沈冰的手抖了抖,“胡曉……”

胡曉沉著聲音,“你現在住在哪裡,薄羌的別墅是不能呆了,我有朋友在巴厘島開民宿,你先去他那裡,至少安全些。”

沈冰咬緊嘴唇,“你放心,我現在住在酒店,他們就算再無法無天,也不敢在公共場合對我做什麼。”

這個他們具體指的是誰呢?

胡曉思考的功夫,沈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胡曉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等見面再詳聊吧。”

沈冰結束通話電話,律師已經坐回原來的位置。

“律師……”

“對不起,薄太太。”

律師歉意地低頭,“薄先生拒絕保外就醫。”

沈冰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律師收起資料,“他不願意假釋,而且,他解僱了我,選擇了當地派給他的公益律師。”

沈冰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顫抖的手碰到一邊的咖啡杯,杯中的咖啡一晃,咖啡液灑了一地。

她踉蹌的起身,腳一軟,差點摔倒,好在律師及時扶住她,“薄太太,您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

覃澤請了天價律師團,就算不能給薄羌定罪,也能無限拉長審判流程,讓他一直揹負著殺人犯的嫌疑,無法離開巴厘島。

“不行,不能這樣。”

沈冰攥著桌角,“我要去找他。”

沈冰沒想到薄羌會拒絕一切探視。

她走出看守所的時候,覃澤的車停在門口。

他剛接受巴黎媒體的新聞採訪,意氣風發的樣子真有幾分當年鮮衣怒馬的風範,只是眉宇之間專屬於名利場的浮躁之氣,令人隱隱生厭。

而沈冰對於覃澤的厭惡,更是顯而易見的。

她徑自走過他的車,連看都不屑於看一眼,覃澤一手握緊方向盤,看著沈冰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