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這些年飽受相思之苦,他這些年就像在一直在沙漠中徒步的旅人遇見了一汪清泉,已經不想要去考慮這到底是幻影還是夢境,他只想要伸手牢牢的抓住。

他上前一步急切出聲:

“師父,我是鷲兒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話音剛落卻見對面的人疑惑的四處看了看,然後上前一步狀似不解般的對著寧遠舟低聲發問:

“他在說什麼?我認識他嗎?”

而寧遠舟卻想起了金沙樓的一幕。

那時如意與金媚娘暢談一夜,自己被任如意叫了進去。

“安帝的三個兒子,大皇子和二皇子各有倚仗,卻都不同意我們贖回梧帝,說起來只有長慶侯李同光同意我們贖回梧帝。”

寧遠舟說著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只是…我們對李同光的資訊知之甚少。而且他是在我辭職之後出現的,所以不知金幫主對此人瞭解多少。”

金媚娘聞言看了一眼任如意:“李同光的母親出身皇族,是尊上離開安國後才跟著安帝四處征戰,立下赫赫戰功。而且,此人頗有城府,鮮與朝堂中的任何派系勾結,倒是…與後宮的初貴妃經常往來。正因為他得了皇帝賜姓,所以朝中的兩位皇子也對他頗為嫉恨。”

任如意聽到這兒覺得這個李同光和她收的那個徒弟很像不由得出聲道:

“他母親也是出身皇族?”

“嗯。”

“那他豈不是和鷲兒很像?”

寧遠舟聽到這話突然警覺起來,他抬頭看向任如意:這個鷲兒是誰?我以前怎麼從未聽她說起過?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他們相識不過半月,不可能她以前所有的事情都講與他聽。就當這個鷲兒是無關緊要的人吧,畢竟往後他們也見不到了。

這樣想著,可是在離開金沙樓的時候他還是獨自一人找到金媚娘打聽鷲兒的訊息,看任如意那麼關心的樣子,他想要知道他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金幫主,我想知道,你們方才提到的鷲兒是誰。”寧遠舟開門見山。

金媚娘卻不似剛才一樣好說話:

“這個,寧堂主還是親自去問尊上吧。”

說完行了一禮後徑自走開。

後來任如意因為裴九孃的事與他爭執,再後來就忘記了這個鷲兒。

此刻。

看著她們口中的鷲兒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

寧遠舟腸子都快晦青了。

當時如果再堅持一點不就知道這個什勞子鷲兒的底細了?

看著這個所謂的鷲兒睜著一雙無辜可憐令人同情的大眼睛用我見尤憐的語氣朝著任如意喊師父,眼中醞釀的纏綿情意,散發出的滿眼情愫簡直一目瞭然。

寧遠舟真是恨不得走上前去給這個毛小子兩個大耳刮子。

他在這邊恨得牙癢癢,可是對面的李同光卻絲毫不理會他,一雙眸子此刻裝不下除任如意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