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

咚咚咚~

凌遲連忙將所有東西收起來,來到了大門前。

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面。

拉開房門:“陳叔,怎麼有空來找我了。”

他的臉上再次帶上憨笑。

陳季明面色平靜,但那顫抖的右手卻與之相反。

“你...能幫我一個忙麼。”

“您說陳叔。”

“幫我一起把我媳婦運到野外,燒了。”

凌遲吃驚的看著陳季明:“不是,我記得嬸子身體挺好的,還那麼年輕。”

“病了,凍病了。”

凌遲看著對方那一臉平靜,沒有一絲悲傷的臉搖搖頭。

“走吧陳叔,咱們去找些材料吧。”

陳季明的老婆,對他其實也算是不錯,順手幫個忙吧。

兩人來到陳季明家,用床板將早已死去的陳季明老婆放到上面,一路拖到下面。

...

三小時後。

凌遲從空間中取出一些木材,抱在懷裡。

“陳叔,你看我弄到了什麼,這些應該夠了吧!”

“夠了夠了,謝謝你。”

陳季明一臉感激。

看著地上的木柴,應該是夠用了。

引燃木頭,屍體慢慢引燃。

然而屍體中已經沒有多少油脂,即便點燃也只是燒成一具乾屍。

凌遲見狀搖搖頭,從自己揹包中取出以玻璃瓶汽油遞給陳季明。

“這是從十幾個汽車中弄出來的,澆上去吧。”

陳季明握著瓶子,哽咽的說道:“謝謝。”

一瓶子汽油倒下去,火焰沖天而起。

雖說燒的依舊不乾淨,但已經比一開始強多了。

凌遲站在遠處,看著陳季明用一個箱子將骨頭渣滓收攏在一起。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人從屍體變成一堆骨頭渣。

“走吧,我請你吃一頓飯,就當是參加葬禮了。”

本想拒絕的凌遲,在對方說出參加葬禮這句話後,閉上了嘴。

人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參加多少有些不合適。

兩人一路回到小區,陳季明手上依舊抱著那個箱子。

來到陳季明的家,陳季明準備兩盒泡麵。

“沒有說呢其他東西,這也算是現在最好的食物了,謝謝你。”

凌遲搖搖頭:“不用這麼客氣,以前嬸子也幫助我不少,這是我該做的。”

要是樓內其他的人,他連理會都不會理會。

但陳季明不一樣。

“以前的我是個混社會的,道上的人給面子叫我一聲四叔,不給面子的叫我血刀。後來社會變了,這一行也做不下去了,也就退了出去。美玲也是你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倆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結婚了。

她脾氣火爆,但很給我面子,在外人面前從來不和我吵架。”

說道這裡,陳季明笑了笑。

“其實我挺喜歡這個樣子的,川府的婆娘嘛,就該這個樣子。我就喜歡她這樣,喜歡被她說。”

“那挺好的,能夠找到相互喜歡的人,也挺不容易的。”

陳季明看向窗外:“是啊,確實挺不容易的,我一個快50歲的人,娶了這麼年輕的女人。最後,卻是她先走到我前面,這個世界太不聰明瞭。”

說著說著,陳季明的聲音再次哽咽。

不是他矯情,而是生活在一起近十幾年的時間,他能不難受麼。

他有時候都在想,要不要一走了之,追隨上她。

可在看到那些食物後,也許他媳婦讓他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