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上界,夜已深,天邊一彎明月害羞的躲在雲後。

萬里飛雪,將穹蒼作洪爐,熔萬物為白銀。漆黑的山道上,有著兩處格外明顯的火光,仔細一看,地面上還留有三道腳印,雪花飄飄落下,一點點將腳印覆蓋,好似不曾有人走過一般。

火光移動,寒七走在最前方,身後兩名勁裝男子手持火把緊緊跟在他身後,若是仔細瞧瞧,還能看見他們身邊浮動著淡淡靈氣,靈氣悄然將他們護住,使他們不受寒氣侵蝕。

“主子,我們為何不御劍上山?”寒七身後探著頭的男子不解的提問。

“風雪太大,這裡地形太過陡峭,樹木雜生,御劍過於危險。”寒七淡淡回頭睨了男子一眼。

“哦哦。”男子硬著頭皮點頭,見自家主子轉頭繼續趕路他才悄咪咪的用左手碰了碰身側的男子。

“玄影,你說主子為何非要晚上趕路啊,大晚上上山,人家主人家說不定還在休息。”

名叫玄影的男子轉頭有些無語的看著他,這已經是這人第八次問他這個問題了,還真是不厭其煩。

“白羽,你若是實在想說話,我不介意讓你一直站在原地說。”寒七停下腳步,轉身冷冷瞅他一眼。

聞言,白羽雙手迅速捂住嘴,慫慫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三人繼續前行,寒七目光淡淡的抬頭望了望天邊的彎月,不知怎的,那彎月竟浮現出一人傲嬌抬頭的模樣,寒七見了唇角也不自覺地勾了勾,心下像是被什麼填滿了一般。

定睛看去,卻已不見其影。寒七搖搖頭,將腦中事物拋開,他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從那日離開後,總會想起那人。

身後兩人見怪不怪,“玄影,你看!主子又笑了,我覺得我這幾天看見主子笑的次數都比跟在主子這麼多年笑的次數加起來還多。”

“主子的事情少管,你要不想被罰就不要再說話了。”玄影注視前方,看著自家主子微微勾起的唇角,心下疑惑不解。

……

阮嫣走出通道後,迎面便碰見阮靖。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睜眼還是阮靖,阮靖看見突然冒出來的人,也有些怔愣。兩人對視半晌,阮嫣用手揪了揪自己的大腿,吃痛後才確信眼前是個活人,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人。

而阮靖目光掃到阮嫣胸前的三道爪痕時,別開眼的同時忙從空間袋裡拿出了一件乾淨的外袍,直接扔到了阮嫣身上。

“把衣服穿好。”

阮嫣也不計較的把衣服穿好,“哥哥,你怎麼在這?”

“宋延說你在這失蹤了。”

“嗯,走吧。”阮嫣瞭然的點點頭。

“傷的可重,要大哥扶你嗎?”阮靖走在她身後,見她步子有些虛浮。

“還好,我可以自己走。”阮嫣聞言回頭看了看才見了一面的哥哥,心下還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兩人走出通道後,阮嫣才看清這裡的全貌。此時夜已深,林中到處都是火光在移動,時不時傳來野獸的低吼聲。

她回頭看了看,他們出來的地方是一處山洞口,洞口很是隱蔽,樹木叢生,一條條蛇一般的藤蔓垂直落下,若是不仔細檢視,怕是找不到這處入口。

見此,阮嫣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阮靖。

這個哥哥似乎挺好的。

“所有人集合,人找到了!”阮靖從空間袋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玉牌,通知給了所有正在尋找阮嫣的人,叫他們在駐紮地點集合。

他帶著阮嫣走到駐紮地點後,人已經到齊。

宋延看見阮嫣的身影后,幾個跨步走到她身邊,“你去哪裡了?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有沒有受傷?”

阮嫣此時放鬆下來,眼皮像是灌了鉛一般,身體疲憊感油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