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在地上躺著快有十二個小時了,現在身上已經漸漸的沒有知覺了,聽見有人開門,但頭根本挪動不了。

“別躺著了,起來!”我爸踢了我一腳,看我沒動彈,又踢了一腳。

“……”我腦子裡有意識,但我張不開嘴,也說不出話。

這下換我爸著急了,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鬆了口氣,剛想揍我,其中一個穿軍裝的說道:“躺地上時間久了,身體麻木了,沒什麼事,拉起來活動活動就行。”

我爸跟我舅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媽進來給我揉了揉四肢,我這才緩過勁來,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周圍的人,說道:“爸,媽,對不起。”

我爸媽還沒說話,穿軍裝的那人說道:“別對不起了,小夥子還挺有血性,你那事暫時被壓住了,不過壓不久,你現在就兩條路,一是等著公安部門來抓你,進監獄,二是跟我走,去部隊。”

我聽完這話,都沒猶豫,直接說道:“去部隊,我去當兵。”

這時候猶豫一點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傻子才選第一個,進了監獄那可是跟進了地獄沒什麼區別,進了部隊,雖然管的嚴了點,累了點,回來之後還能落個好名聲。

“我也聽你家裡說了,你小子也夠走運的,九月份開學半個月去W市實習了,正好兩個月回來,還有不到半個月就開始走兵了。時間卡的死死的,你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家裡溜達溜達,1號我來接你。我叫張奎。”穿軍裝的一個人說道。

“謝謝。”

“要謝就謝你爸和你舅吧,他倆為了你,這一夜都沒睡。”

送走了張奎二人,屋裡就剩下了家裡人,當著外人的面,我舅跟我姨夫都沒怎麼說話,這一走,直接就開始對我轟炸起來。

我爸媽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當天就去學校給我開了證明,美其名曰是被部隊選上了,特招進了部隊,事情的真相也就只有李昂知道。

距離當兵還有一星期的時候,我把李昂和劉遠喊到了家裡,一起吃了個飯,畢竟這當兵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2002年12月1號凌晨4點。

我穿上了張奎給我拿的軍裝,胸口還別了一朵大紅花。

告別了父母,我跟著張奎來到了我們市的武裝部,跟其他人一起等著大巴車的到來。

“你好,兄弟,我叫韓森,我看你坐軍車過來的啊,你找關係進來的?”一個個子不高的新兵對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沒關係,順路跟著來的。我叫陳默。”

第一次見面,也沒必要跟他說太多,找不找關係跟他也沒關係,言多必失。

我自從出了事之後就開始沉默寡言的,不願意多說話。

不知道等了多久,大門開啟了,幾輛大巴車開了進來,車頭都捆著大紅花,側面還貼著歡迎新兵入伍的大字。

說來也巧,我跟那個叫韓森的被分到一輛車上了。上車之後他巡視了一圈,隨後瞅見我了,興奮的衝我招了招手。

坐到我旁邊,說道:“兄弟,又見面了,哈哈,真有緣分。”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你好像不喜歡說話啊。剛才在下邊你也沒怎麼說話,好像在想什麼事。”

“對。”

韓森看我半天說不了幾個字,也自討沒趣的閉上了嘴。

看他閉上嘴,我也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有順序的下車,不要說話,下車不用嘴下。”

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

我也把眼睛睜開了,跟著他們後邊下了大巴。

本來以為大巴會把我們直接送到部隊,結果是把我們帶到了隔壁市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