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了胡蓮之後，小林子整日變得魂不守舍，他想念著她的聲音，想念那種聽了讓人覺得酥軟而嬌媚的感覺。
其實，只要能分辨得出胡蓮的聲音，就能輕易地發現，她的聲音在校園中幾乎無處不在。她說話中，總有幾個尾音，好像穿線的銀針一樣，穿透教學樓、宿舍樓，以及食堂喧鬧的人群。而這幾個尾音，往往是突顯她說話中給人以“媚”的感覺。
因此，課間常常發現，小林子倚在走廊外的護欄上，遠眺著校園內的風光，便不足為奇了。
“小林子，像你這樣，已經開始有了我前期的徵兆了。”晚上睡覺前，王奎對他說。
“我可不打算追求人家，就放心裡而已。”小林子說。
“你這叫‘意淫’。是男子漢就勇敢地去認識她，做不成男朋友，先做個男閨蜜好了。”王奎說：“對了，要不這個國慶假期，我們一起去楊懷遠家看他。懷遠，你說好吧？”
“反正你們的目的不是來看我，愛來不來。”楊懷遠說。
“我不去，要做男子漢，就做不成男閨蜜。”小林子說。
“隨你。”王奎說，接著又轉向楊懷遠，說：“怎麼去啊？懷遠。”
“你導航到洵口鎮的皮邊村，到時候，我去那裡接你們。我直接帶你去石飛鳥家好了。”楊懷遠說。
“懷遠就是懂我。”王奎說：“喲，這裡還有個景區哩。”
快熄燈了。小林子最後也沒有忘記跟楊懷遠交代一句，說：“懷遠，你找蓮姐拿東西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大家都笑了起來，說：“還是放不下她呀！”
九月底，學校安排的摸底考試開始了。這段時間，很多同學既要快速地複習初中的知識點，又要每天預習和溫習老師們講的新課，課後還有作業需要完成，因此，最終搞得自己比軍訓的時候還要更累。
考試當天，學校又按照入學的排名，來安排座位。王少媚第一，在她後面，是十二班的一位個子瘦高的女生，再往後，基本上是十一班和十二班的同學依次排列。
每一個考場，擺了四排桌椅，每一排有十個座位。楊懷遠在十一班是第十九位，在全校第四十位，正好是第一個考場的末位。他的座位處，原本是堆放掃把、拖把和簸箕的角落，臨時清理了出來，給他用。
照舊，第一場考的是語文。兩個半小時，從上午的九點到十一點半。剛到十一點，楊懷遠早已經餓得飢腸轆轆了。他掃視了一眼整個教室，沒有一位同學提前交卷，他是末位，自己也不好意思先走。又檢查了幾遍做過的題目，那一陣餓的感覺居然過去了。
十一點半，考試結束的鈴聲準時地響起，監考老師先吆喝大家停筆，然後，再從王少媚開始，快速地收集了全部的四十份考卷。
楊懷遠起身要去食堂打飯，他發現考場內很多的同學們並沒有立即就離開，而是紮成幾個小堆，在那裡對答案。
在考場的後門口，付勇攔住了楊懷遠，說話好像放機關槍似地問道：“第三道選擇題選什麼？是二聲還是三聲？‘長風萬里送秋雁’的下一句是什麼？‘似曾相識燕歸來’的上一句呢？”
面對這一長串的問題，楊懷遠不知所措，他甚至已經忘了第三道選擇題是什麼了。
付勇看著他，許久沒有等到答案，又看了看楊懷遠剛才在角落裡的座位，這才趕緊轉身，往教室前面的一撮人裡面走去。
三天的考試下來，楊懷遠發現，每一場考試結束，付勇、席良友、柳林、程官他們，都快速地聚集到王少媚和楊燕的身邊，他們討論了很久，然後才散去。
十二班也有這樣的一撮人。
而再沒有人找楊懷遠對答案，因為他們覺得，他不是他們那個成績的水平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