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遠站在車下,他有時候和小林子、裴本義一起,抬著沙發和桌子;有時候則是自己一個人,拎著一些零散的東西進入女生宿舍。

對於男同學們來說,這裡是熟悉的宿舍樓,同他們的宿舍樓一樣,有著五層樓,每一層有八個房間,分別從一號標記到了八號。可是,這裡又是完全的陌生,他們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靠近過女生的宿舍。

宿舍的房門是緊閉著的,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留給楊懷遠他們窺伺。因此,他們的好奇心,都集中到了頭頂上掛著的衣物、被單、床單和枕巾。

“原來有這麼多東西,要洗要曬的。”男同學們不約而同地感嘆道。

從一號宿舍到八號宿舍的門外,頭頂的晾衣繩上面沒有一絲的空隙,再能容得下其他的任何一件衣物。那些掛著的衣物又不像在男生宿舍,主色調永遠是黑、白、灰色,而是多彩的,有粉色的、紅色的、橙色的、藍色的、紫色的等等,就好像是染坊的外面,晾著數不清的布匹。

楊懷遠他們上了二樓,情況依然一樣。他們出了樓梯間,向左拐,只有最盡頭的兩間宿舍,門外的晾衣繩上面掛著零零星星的衣物。在201的宿舍外面,男同學們從掛著的衣物上,便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那是教音樂的劉老師住的地方。

劉老師的黑色的上衣,嬌小玲瓏;她黑色的、帶有白色細線條的短裙,讓人想入非非地描摹出她腰間的曲線。她那一對長長的、黑色的絲襪,癟癟地耷拉著,邊上卻配著一套紅色的內衣褲。

男同學們的青春期的心靈,被眼前的景象給撩動得枝葉亂顫,萬般的邪念突然生長在,未曾被壞思想浸透過的、充滿純淨數理知識的頭腦中。他們一邊極度地害羞,一邊又猥瑣地提醒著其他的同學,不要低頭走路。

就在201宿舍的旁邊,202宿舍大開著房門。科尼老師和她的女兒,此時都在房間裡面,她們對著每一位進門的同學,都連連地說著:“Thank you,thank you。”

在屋子的裡面,已經有幾位同學,正在蹩手蹩腳地搬動著原來的床。他們在科尼老師的指揮下,搬了兩張床出來,依次地擺放在走廊上,這樣,202室和203室外面的過道就變得相當的擁擠。

“It’s nothing,people will move it。”科尼老師確定地說。

剩下的兩張床,科尼老師讓同學們把它們並排地,擺放到宿舍的中間,然後床頭推到靠近視窗的位置。這樣,小床變成了大床,科尼老師在上面鋪上了床墊,又把上鋪打造成了擺放東西的檯面。

在床尾的兩邊,分別擺放了書桌和櫃子。而在書桌和櫃子的中間,又擺放下了一個小型的餐桌。在書桌的旁邊,擺放有飲水機和化妝臺;在櫃子的旁邊,擺放了冰箱。剩下的洗衣機被安置在了衛生間,而全校唯一的一臺空調,還放置在科尼老師宿舍的門口。

“Air conditioner?”同學們問道。

“Yes, air conditioner。”科尼老師說道:“We put it up,together。”

“No,No,No。”大家搖搖頭,說道:“You need to find someone in the city,不是,in the county。Professional people。”

“Technician?”科尼老師問道。

“Yes,Yes,Yes。”大家點點頭,說道。

“Okay。My husband used to do it。”科尼老師說。

等東西都搬完了,科尼老師的宿舍裡面,雜亂地擺滿了整理箱、行李箱、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