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見楊懷遠和柳林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她的話題上來,便又開心地往下講。
她說道:“我聽說,馬校長的兒子在南昌大學讀博士後,正好呢,跟科尼的老公在一個實驗室。科尼跟著她老公來到中國,她老公獲得的資助就夠她一家人用的了。南昌大學有給他們提供房子,他們只要管自己的吃和穿就行,而且剩下的錢,據說還夠她女兒在中國讀幼兒園的。”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楊懷遠疑惑地問道。
“我問了好幾位英語老師呢!”張琪驕傲地說:“她們已經跟科尼交流過了。”
“那科尼為什麼不待在南昌享福,跑到這種小地方來幹嘛?”張玲問道。
“聽說科尼一是閒不住,想找點事情做;二呢,是想趁著待在中國的時間裡,多掙點錢。她們在非洲有一大群親戚要養活的。她來這裡,比她老公的工資還要高哩。”張琪說道。
...
已經是晚自習的時間了,這四個人好像漏聽了鈴聲,又忘了時間似的,依然還在不停地講著。張琪興奮的勁頭,像秋天燃起的山火,一時間難以撲滅,估計是要持續一整個晚上。楊懷遠只看到她對著自己,以及柳林和張玲講個不停,等下了晚自習,張琪同樣又會對著宿舍的室友們重複一遍,她說過的話。
這時,班主任徐老師悄悄地走進了教室,點名地批評了她們四位同學。
徐老師說道:“你們倆不是吵架了嗎?怎麼現在又這麼有的聊?”
這話是說楊懷遠和張琪的,只見他倆同時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對當事人來說,吵架的事情很快就過去了,他們的關係時好時壞,但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惡意。反而在其他人的心中,不管是在徐老師,還是在其他同學的心中,楊懷遠和張琪好像一直是一對敵人似的。
徐老師接著說,這一次他是對著全班的同學:“同學們,大家都知道了吧,我們學校來了一位外教。她呢,叫科尼。人呢,是馬校長招過來的,他說這是出於把大家培養成‘高素質、全面發展的’人才的需要。”
徐老師掃視了一眼整個教室,繼續說:“我這裡,有兩件事情要跟大家說。這第一,外教呢只有科尼老師一個人,而我們學生呢,有七、八百位,所以,學校不打算給科尼老師安排課程。她每週,週一、三、五晚自習的前半個小時,在三樓的活動室,和高一的同學們交流。大家可以乘這段時間,過去和她說說話,練習一下自己的英語口語。”
徐老師說完,教室裡面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徐老師維護了一下課堂秩序,然後繼續說:“第二呢,學校裡面先給了我們班,一個跟外教交流的絕好機會。”
說完,徐老師不自覺地笑了笑,他賣了賣關子,然後才說道:“明天中午左右,科尼老師的傢俱就要從南昌運到學校來了。我們班安排幾位男生,算了,我們班男生都去吧,顯得我們對科尼老師的歡迎足夠熱烈。大家幫幫忙,把她的傢俱搬到她宿舍去。搬的時候呢,要注意安全,多幾個人一起搬,不要一個人逞能。”
“啊!上次劉老師來的時候,都有男老師自發去接的。為什麼科尼老師來,就讓我們去!”同學中間,有人不滿道。
“對啊,還是去車站接的。開的豪車,‘彪馬’去的。”
“劉老師漂亮啊,一來就有老師看上她了。”
“科尼老師可是有異國風情呢!”
“那你看上她去。”
“反正誰愛去誰去。”
...
“你們都不要瞎說了。人家科尼老師,是不遠萬里來到中國的,大家一定要對她友好一點。”徐老師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