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訓剩下的日子裡,天氣好像在刻意地考驗這一群年輕的學生似的。每天的陽光都異常地炙熱,中午的氣溫持續地達到三十五度以上。路邊的野草被被烤焦了,新種不久的杜英樹和桂花樹需要每天早晚進行澆水。鹽水和綠豆粥總是很快就被喝到見底,釋放鹽水的水龍頭裡外都幹了,再流不出一滴水。

在這兩個禮拜裡,楊懷遠和絕大多數的同學一起,都堅持了下來。他們每天晚上,累到雙腿走路都很費勁,一倒在床上就能睡著。他們被曬黑了,身體壯實了一圈,目光變得更加的堅毅了。最後,和感受到了涼爽的秋風一起,他們收到了將要迎來最後一天的打靶和閱兵的訊息。

而在太陽曬不到的陰涼地,又發生著其他的、不一樣的故事。

石飛鳥還是隔三岔五地逃訓,有時候還是跟王奎一起,去喝奶茶,去打桌球;後來,他們已經不滿足於只是在學校周邊玩,就去了城裡,上網咖,玩遊戲。

第一次逃訓之後,石飛鳥也把這個方法告訴了龔琪。他們兩個人,也偶爾一起跳出校園的圍牆,在外面待上一、兩個小時,然後才回到隊伍裡面繼續訓練。

對於這些,很多同學自然看得明白,但還是堅持訓練,不願意也去搞這樣的小動作。楊懷遠也算是“看了”,他也知道常常有人請假,但他天真地覺得,請假的人自然是有需要的人,他們耐不住熱,擔心自己中暑。在他的潛意識裡面,他總是事先假定他人是真實的、真誠的,和善良的。

教官自然看得更是清楚,他不少給學生們軍訓,這樣的學生見得多了。他記得官處長的交代,對此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有請假的,他總准假。

“難道真指望半個月的訓練,能練出什麼人物來嗎?”他心想。

到了軍訓的最後一天。一大早,就有三輪車,從縣城送了很多的鮮花過來。三輪車徑直地往教學樓去了,然後,鮮花被卸下來,放在教學樓一樓的大廳。

“有人要表白了嗎?”

“不可能吧?大家都搞得灰頭土臉的,誰會愛上誰哦!”

...

上午,各連隊整隊完畢,八點多的時候,都在教學樓右側的水泥路上集合。隨後,《運動員進行曲》在整個校園內響起,從一連到六連,依次走過教學樓前廣場。在經過教學樓的時候,每個連隊都要切換成正步走,然後向右看向主席臺。

輪到六連的時候,大家很容易就看出來,他們不如一到五連的同學們做的好。六連的隊伍行進並不整齊,正步踢的有高有低,有人嚴肅認真,有人敷衍懈怠。

“呂教官,你們隊伍放羊呢!”六連的教官被他的頂頭上司給訓了。

六連的內部卻冒出了一陣陣的笑聲。

“六連,認真點!”呂教官這才訓斥道。

可畢竟都是尖子生,六連隊伍的鬆懈很快就被原諒了。

閱兵之後,隊伍又被集合到了教學樓的前廣場。然後,又是一通的領導講話,再而是答謝教官。

每一個連隊,都選擇了兩名女生,上臺給教官獻花。六連這邊,十一班的堯雪琴和十二班一位不知道名字的女生被選中了。兩位女生的個子差不多高,雖然都戴著軍帽,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來長相的出眾。

所有的儀式結束之後,原本的打靶專案被通知取消了,改成了消防演練。

這時候,已經沒有了連隊,大家挑選了好看熱鬧的位置,簇擁在校門口左邊的籃球場內。在籃球場的中央,放著一個點著熊熊大火的廢舊油桶。在大火的頂端,冒著長長的黑煙。

四名教官提著乾粉滅火器,圍著油桶,好像繞著篝火堆似的。他們開啟滅火器,濃白的粉末瞬間便將大火噴熄滅了。

同學們看得瞠目結舌,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