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自習過後,王奎還是像往常一樣地,等著石飛鳥一起回到宿舍。不同的是,他今晚並沒有睡著。

他有滿腹的話,像孔明先生在《隆中對》裡面一樣,要跟石飛鳥講述自已的抱負,自已對未來的規劃,自已最終會為她打下一片“江山”的願景。

石飛鳥也沒有刻意地避開他。她對王奎的愛才真正是藕斷絲連的。

如果說,她最開始看上王奎是因為他的外在,那麼,現在的她,真心地喜歡的是他的與眾不同。

他不像“學習天團”的男生們那樣,分分必較,對每道題的解法都諱莫如深,好像藏著什麼門派的精深武功秘籍似的。他也不會像他們一樣,排斥和議論石飛鳥自已和音樂老師的穿著。

同樣,他也不像楊懷遠那類男生一樣,還沒有完全地開化,不明白男女之間的性別差異,與異性交往的時候,一點樂趣都沒有。

她心裡知道,如果她拒絕王奎,要和王奎分手,王奎是不可能離開她的。他會對她死纏亂打,死不要臉,甚至最後以死相逼。因為,他心裡是懂女生的。

“如果王奎再有班上男生對學習的專一程度,那就好了。”石飛鳥偶爾會這樣地想。

石飛鳥從自已的座位上站了起來,這時候,她又刻意地看了一眼王奎。以王奎的聰明勁,一對上眼,便明白:“有戲”。

王奎立馬也跟著站了起來,好像護送公主一樣,將石飛鳥送出教室。

等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王奎迫不及待地向石飛鳥吐露出自已的心聲,他深情款款地說:“飛鳥,我想,我不應該再隱瞞你了。”

石飛鳥轉過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王奎。

王奎淡定地繼續說道:“其實,我家裡早就給我設計好了未來。你知道嗎?我叔叔號稱‘慄塘首富’,完全不是在我們村裡吹牛的。”

“那跟你又有什麼關係?”石飛鳥疑惑地問道。

“前段時間,我跟家裡說了,我覺得讀書這一塊,我是沒有什麼希望了。正好,沒過多久我叔叔回家,我家裡,我爺爺奶奶,還有我爸爸媽媽,都讓我叔叔帶著我出去創業辦廠。”王奎說道。

“哦?”石飛鳥說道。

“我叔叔那人,初中文化,就一典型的‘暴發戶’。我敬了他幾杯酒,直接給他灌到七分醉。他就同意了。他說,他在佛山樂從紮了根,事業穩定了,明年打算把廠子開到北京去。”王奎說。

“北京?我都從來沒有去過。”石飛鳥驚歎道。

“是啊,我也沒有去過。不過,我叔叔說,讓我去北京的新廠做學徒工。先幹兩年,兩年之後,差不多就讓我負責管理北京的廠。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去北京玩,去天安門,去爬長城。”王奎說。

石飛鳥滿意地笑了笑,說:“一個廠子,你二十來歲,能管理得了!你叔叔的廠子是做什麼的?”

“做傢俱的。我們縣不是有很多人在佛山那邊做傢俱生意的嘛。張琪的爸媽也是。等我熟悉了這個行業,知道了進貨的門道,和出貨的途徑,我就自已單幹,辦一個自已的廠子。你也知道,叔叔嘛是自已人,可畢竟還有嬸子,到最後還是要靠自已。”王奎說。

“你考慮的還挺多。那我呢?”石飛鳥試探地問道。

“你怎麼?你就是北京的一富婆呀!到時候,西單、王府井,隨便逛隨便買。”王奎自信滿滿地說。

不知道石飛鳥是否真的相信了王奎的鬼話,但見她臉上滿意地笑了,她說:“那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