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龔琪要追求我?還要和王奎進行比賽?”在聽說了龔琪和王奎打架的事情之後,石飛鳥驚奇而又疑惑不解地說道。

“對啊。龔琪不是從初中開始,就在追求你嗎?你們倆是不是已經談過了?”好事的同學追問石飛鳥道。

“談你的腦殼!誰說的?”石飛鳥問道。

“楊懷遠說的,他說,你和龔琪初中的時候走得很近。”

“楊懷遠。”石飛鳥氣憤地叫了出來,她和楊懷遠的距離差不多斜跨了整個教室,她的聲音好像一支利箭,又好像是飛火流星,直接地奔向了楊懷遠。

同學們全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情,一會兒看看石飛鳥,一會兒又看看楊懷遠。

楊懷遠沒敢轉過身子,低著頭,目光渙散地盯著桌上的試卷。他手中還握著筆,手肘搭在課桌的邊沿,儘量不讓人看出自己在顫抖的手,而是努力地假裝自己在做試卷。

上晚自習之前,他也聽同學說過了王奎和龔琪打架的事情,別的同學告訴他,正是因為他說的話,王奎才去找龔琪打的架。因此,楊懷遠覺得這件事的責任在他,心裡感到十分地愧疚。

“我看你是洵口中學的老同學,才放過你。不確定的事情不要亂傳。”石飛鳥沒有等楊懷遠回應她,自己說道。

“什麼不確定的事情?你跟龔琪不是關係很要好嗎?”這時候,從來到教室之後,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奎突然發聲。他說話是對著石飛鳥的。

“關係要好又怎麼樣?”石飛鳥依然怒氣衝衝地答道。

“關係要好就確定關係啊!”王奎答道。

石飛鳥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而此時,在全班同學都屏住了呼吸,饒有興趣地期待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的時候,只有龔琪,氣定神閒。他背靠著座椅,雙手抱在胸前,臉上不時地露出邪魅的笑。

“確定關係?我和龔琪的關係從出生起就已經確定了。”石飛鳥說。

“你們還訂了娃娃親?”王奎疑惑地問道。

石飛鳥忍不住地笑了。她終於解釋道:“龔琪是我表哥呀!”

王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不自覺卻又非常曖昧地叫了一句“表哥”,然後,立馬畢恭畢敬地跟龔琪道了歉。

打架的鬧劇就這樣地解決了,原來不過是誤會一場,大家重歸於好、皆大歡喜。唯獨楊懷遠,本就“膽小”、“懦弱”、“打女生”的他,現在又被添上了新的標籤“造謠”、“搬弄是非”。

從晚自習到睡覺前,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一個人悶悶地。他不住地想弄明白,事情到底是哪裡弄錯了,哪裡不對勁了,為什麼這段時間以來,他過得這樣的不順?

他不過是農村中學考進三中的一個平凡的高中生。他的想法簡單,目標明確,就是想努力提高學習成績,最後考上大學。他無意去冒犯別人,渴望交朋友,但是也不在乎在高中做個“透明人”。

可是,為什麼他成績提不上去,考大學希望渺茫,還總這麼的顯眼,而這種顯眼又是這般負面的。

當然,也不全是。語文老師已經連著好幾周,唸了他在週記本上寫的句子了。這也是一種表揚吧,雖然與成績無關。